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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目录:常言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有时候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这作为一种道德警戒线,提醒着每一个人,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现实生活中,善良的人不少,但奇葩的人也很多,他们自私自利将自己的利益放在最前面,漠视别人的需求。尤其在与别人产生冲突的时候,更加极端,甚至离谱。不断地要求别人站在道德规范内,使其为自己的利益服务,然而自己却心安理得地要求,然后接受。
尽管很多文学作品中,尽可能地将人物描述地尽可能立体化,也尽可能多面化,表现出人的多样性和复杂性。就连反派角色都会将其的无奈和反叛塑造地淋漓尽致,甚至,现在很多人都更喜欢这种深沉、复杂、有成长线的反面人物。就像每个善良的人终于被生活压榨、被现实伤害、被恶人逼疯,这不仅诠释了一种平常人不敢想的愿望和爽感,还包含着自我的寄托。
可是在这里,又不得不去想,影视剧、文学作品中的反派,尤其是现在,大多是从善到恶、从隐忍到爆发,发展过来的,作为一种呼喊出现的。
而之所以越来越受人欢迎,有越来越多的人看,更重要的是,他们之中有我们的影子,而我们之中渴望成为他们。
那所有的恶人都经历过这种过渡吗?有没有人从一开始就是从头到底的坏的呢,我相信有,在文学作品里有,在影视剧中有,生活中更加有,否则怎么会有一波又一波善良的人被逼疯。
曾有一起案子,善良的人被从始至终地欺负,隐忍没有带来任何东西,甚至将她最珍爱的东西从她身边夺走,悄然无息,而这个人不仅没有半点忏悔,还变本加厉地继续,这个善良的人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
2006年11月,北京市西南郊。
某公交上遭遇了恶性的袭击,
群众报案称,一名女子在公交车上朝一位女孩脸上泼上了硫酸。
警方赶往案发地点的时候,受害人已经被紧急送往医院,凶手被群众制服,民警先将公交车上的普通民众疏散开,并接回警察局做笔录。
将凶手带回进行审问的时候,她面部十分平静。
她叫韩浪,是一位单亲妈妈。
她说:今天,就是为了让那家人也感受感受失去最爱的孩子的痛苦。
韩浪面色冷漠,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反而表现出了一种大仇得报的情绪。
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两家是什么关系?
是什么导致一个女人竟然朝另一个妙龄少女的脸上泼上硫酸?
这一切都要从一年前说起。
2005年4月26日,北京市郊区。
某派出所接到一起报案电话称,我的儿子丢了,怎么都找不到。
警方了解到尚未到24小时,还不能正式立案,但当地的民警也帮忙一起找。
结果找到晚上都无果,第二天满了24小时以后,公安局终于予以立案了。
最后,经过警方和村民的努力,最后在一口长久不用、废弃已久的枯井里找到了他的儿子亮亮。
将亮亮打捞起来后,他早已没有了呼吸,不仅如此,还在亮亮脖子上发现了掐痕,面部也有比较明显的黑青色印记。
见此,韩浪抱着儿子崩溃大哭。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出去玩,怎么突然就没了。这可让她怎么活?!
不行,她要找出来究竟是谁害了自己的孩子!
经过警方的搜索取证,最后他们找出了同村的男孩,张强,十三岁。
将张强逮捕之后,张强很害怕,全都招了。
他说当天他跟亮亮在外面玩,本来玩的好好的,突然因为张强说亮亮没有爸爸,两人就打了起来。
十三岁的张强很快占了上风,将六岁的亮亮掐到在地,问他服不服,结果亮亮就是一个劲的骂他,这让他很生气,于是他用的力更大了,说:只要你说服,我就放过你。
但亮亮就是不说。
没多久,等张强放开亮亮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一动不动没有呼吸了。
这让他十分害怕,怕被人知道,就把尸体拖到了不用的枯井里面,然后赶紧跑了。
至于脸上的黑青应该是在扭打和之后搬动的过程中造成的。
最后,经法院审理,张强属于过失杀人,因他只有十三岁,还无需负刑事责任,因此张强被送到少年管改教三年。而张强需得支付韩浪十五万元的赔偿。
审讯下来之后,韩浪百感交集,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还小,还是在玩闹中没掌握好分寸导致的。不是罪恶深重的大恶人,也不是报复社会的坏人,而是一个还拥有青春年华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就这样没了,难道她也要夺走这个孩子的未来和人生吗?
无论如何,这都让她心怀不忍。
经过艰难的思想折磨之后,她最后选择接受这个结果。
然而,没想到的是,对方的家长却完全不接受,他们既对儿子要管在少年所三年这件事不满,还对赔偿十五万元的判决提出异议。在他们看来,小孩子一起玩,有伤害是不可避免地,不能因为自己孩子活着,就来判决他啊。
面对如此蛮横无礼的人,韩浪气得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伤害了别人,却还要宣扬施暴者无罪论。
最后法院依旧维持原判。
张家人不仅大骂韩浪,说她害了自家儿子,并且还咬口说:拒不赔偿。
甚至还在韩浪面前嘲讽说:你是想拿这十五万卖你儿子吗?
韩浪失去儿子后本就十分悲伤,像是失去了依靠摇摇欲坠,被他们这么一闹,更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她没有想到,不仅儿子被欺负死,这是算上她才罢休吗?
为了讨回公道,韩浪站起来,跟他们据理力争。
可是张家人完全不讲理,只要韩浪一去要钱,他们就说没钱没钱,可实际上,他们家里虽不是很有钱,但各方面吃穿用度都是在村里数一数二的,他家的情况,基本上全村人都知道点。
所以,没钱就是他们用来搪塞韩浪的话而已。
甚至之后,韩浪再去找,他们竟然无耻到将自己已经残疾的二女儿推出来应对。
看着可怜的孩子,她的心又软了。
她心疼别人的孩子,那么她的亮亮呢,又该怎么办?
随后她到法院要求开启强制执行程序,没想到张家人竟然耍花招,将自己的资产都转移走,因此法院查的时候,跟韩浪说:整体的财产情况评估下来,他家确实没有任何财产可以强制执行。
这更让韩浪崩溃。
难道谁都拿他们一家人没办法了吗?那亮亮就真的白死了吗?
不,她不能什么都不做。
为母则刚,韩浪擦干泪花,她站了起来,打算靠自己,让他们一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让他们也感受一下自己的痛苦和悲伤。
她知道张家一共有三个孩子,小儿子张强在少管所,二女儿有残疾,在家里备受嫌弃,还有一个刚刚开始上班的大女儿。
而这个大女儿,在家里很受宠爱。
于是,她提前打探好大女儿的行踪和路线,以及她的单位和工作时间,打算到时候在路上行动。
她通过各种渠道买好浓硫酸,装进一个不显眼的瓶子里。
之后,她就悄悄蹲守在他们家附近观察。
看着他们一家人每天其乐融融,不仅好吃好喝地不缺,还经常开开心心地出去游玩,
韩浪一想到,三年以后,张强出来,他们又是幸福、完整的一家人,可是她呢?她的亮亮永远回不来了,她的人生里也再也没有幸福可言了。
可是,如今害了她跟孩子的人,不仅没有负担活得很轻松,还完全不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对他们的生活、工作都没有影响。
而韩浪,自从经历这件事之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一闭眼就是亮亮哭得跟她说妈妈我怕,眼睛哭得越来越疼,不见光还好,一有光就刺痛,她的生活一团乱麻,为了替孩子讨回公道,她的工作也辞了,只专注于这一件事情,甚至可以说这件事情就是她现在活下去的唯一念想,她要替儿子报仇!
看着他们一家人,韩浪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一定一定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将他们一家人的基本情况掌握清楚以后,韩浪知道他们家的大女儿每周五下午坐公交回家,周日下午再坐回城区上班。
她已经等不及了,只想速战速决。
周五下午。她早早地就蹲在其公司门口等张家大女儿,出来以后,她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最后跟她坐上同一辆公交车。
她上车以后就站在了张家大女儿不远处,公交一开始走,她掏出装着浓硫酸的瓶子,拧开盖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张家大女儿下意识一回头,韩浪顺势就将浓硫酸泼了上去。
顿时,尖叫声四起,但韩浪早已听不到,她看着张家大女儿措不及防地捂着脸大哭,看着她的脸慢慢腐蚀,她颤抖着握紧了拳头,自顾自的说:亮亮,妈妈终于为你报仇了,你走好!
随后,脸上已经满是泪珠。
最后,被送到医院抢救的张家大女儿全身烧伤面积达15%,脸上最为严重,属于三级伤残。
在法院上,韩浪平静地看着要冲过来质问她的张家人说:知道我什么感受了吗?你的女儿还活着,可是我的亮亮已经死了,你们都这么痛苦了,那我呢,你想想我好过吗?
审理中,张家人要求赔偿他们家三十多万元。
韩浪问他们:我的赔偿你给了吗?你先还了我的赔偿款再说。
张家人气得大骂。
旁边的群众听了却连连摇头:自作孽不可活啊!
最后,因故意伤害罪,法院判处韩浪15年有期徒刑。
对此韩浪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对于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来说,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活下去了。
在场的群众无一不唏嘘感叹,替她感到惋惜。
文|历史求知所
编辑|历史求知所
2012年,在湖南湘潭市白果镇谭家垅村内正摆起一个隆重的葬礼。
那几天,谭家垅村的马家萦绕着悲伤的气氛。他们也将农村的丧葬排场做到极致。方圆几里都知道了,谭家垅村死了一个人,并且他的家人还为他大办葬礼。
酒席、墓地、骨灰盒、烟酒……一切都选择了最好的,而就是为了给这个去世的人一个风光大葬。
最终,马家人还把这人迁进了自家的祖坟。并且为了修建了一个极大极豪华的墓地。
当事后有记者采访到死者“亲人”时,她是这么这么说的:“我不吞这个钱,把这15万全用到他身上我问心无愧。”
而此人究竟是何人?为什么会花费15万的丧葬费?那三年后回来的究竟是何人?接下来,就让我们探寻这个湖南老汉的传奇事迹。
这位老人名叫马吉祥,出生于1957年,是湖南湘潭市白果镇谭家垅村的一个农民。他在家中排行老四,作为年幼的孩子,家中父母对他也多有照顾。
而他的哥哥姐姐也都十分关照这个幼弟,可以说是从小带着他长大。因此,一家人的感情也十分深厚。
但就在马吉祥二十多岁,正值青壮年的时候,不幸发生了。
“这可怎么办,老三这病一直不见好。”
“明天我再试试偏方吧。这什么法子都用了,怎么就是不见好啊!”
一家人对于马吉祥的病情都十分焦急。但在他们的坚持不懈下,马吉祥也终于从鬼门关回来了。
但马吉祥也因此落下了病根,他的脑子变得不太清醒。除了自己的家和亲人外,他经常忘记自己的事情,人也变得呆呆傻傻。
二十来岁正是娶媳妇找工作的大好时候,马吉祥却成了这副样子。这样一来,马吉祥很难再找到合适的女子结婚,也更没有人愿意嫁给他。
于是马吉祥成为当地的有名的“呆傻单身汉”。村子中的人也都知道马家有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弟弟。
但一家人也都很善良,他们并没有嫌弃这个呆傻了的弟弟,一直都在任劳任怨地照顾他。马吉祥也没有一直呆在家里混吃等死,后来他也找了份散工。
在没事的时候,马吉祥经常出去晃悠。一家人对此也见怪不怪,也从未阻止过他出门的行为。但意外此时发生了。
2009年年底,马吉祥像往常一样出去晃悠。一家人自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可就在马吉祥晃悠晃悠出去后,就再也没有找到回家的路。
“这都多久了啊!老三怎么还没回来。”
马家人见天色已晚,而平时马吉祥回家的时间点早已过去,不由得担心起来。
“有可能看到什么新鲜东西一时耽误了吧。”
但过了一天,马吉祥还是没有回来。一家子是真急了,报警之后便在村里四处找人打听有没有看到马吉祥的身影。
警方接到消息后也第一时间进行了寻找,但还是没有找到马吉祥的踪迹。接下来,警方把马吉祥的信息录入到资料库中,只要一有消息就会立刻通知马家人。
后来,马家人听说在某个较远的地方看到了马吉祥。他们丝毫没有犹豫,立刻前往一探究竟。
他们原本怀着激动的心情前去想着能见到弟弟。可令他们失望的是,这不是他们的马吉祥。
“我们一直没有放弃找他。”
确实,这三年里,马家人一直在寻找马吉祥的踪迹。他们坚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说不定自己的幼弟还存活在世上某个角落。
但随着一次次地失望,一家人心中也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2012年2月7日,湖南省衡山县交警大队接到了一个交通事故的指令。
于是警方到达肇事现场——湖南省道后,立即对现场展开了调查。
马路中间侧躺着一个人,他身穿黑色皮衣和蓝色牛仔裤,脸上已经血肉模糊看不清原本的面貌,并且他身下也有着大片血迹。
可以确认,这人已经没有生命特征。
事故发生的场地是一个危险路段,那里有着两个弯道,没有路灯也没有监控。想要得知详细的过程,还需要肇事司机杨先生配合调查。
而肇事司机杨先生也接受了警方的询问。
“那天大概十点左右吧,我车子灯也不亮。突然就看见一个黑影由北往南窜到马路中间了。我踩刹车也来不及了啊!”
“那你车速多少?”
“三十到四十左右吧。”
警方在一开始接到这个案子时,就觉得想要判断出死者身份十分困难。因为当时现场只有个编织袋,里面没有任何文字记载。
也没有银行卡、身份证这些能够证明死者身份的物件。若是死者的面部特征还清晰可见的话,倒也不是十分棘手。
而坏就坏在,死者的面部已经模糊看不清楚了。而警方经过多方调查,判断他可能是个流浪汉。那么,死者从哪里来?
为了尽快弄清死者身份,警方只能大量走访调查。但这依旧没有什么进展,所以警方又刊登了认尸启事。
正是这个举动让案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这人很像湘潭马家堰那边的一个人,叫马吉祥。之前在我们这做过几年零工,但是精神不太正常,听说还在前几年失踪了。”
这一下子可不就吻合了!
警方立刻联系当地是否有人失踪。在确认各方条件吻合后,马吉祥所在的村的干部也来到了警察局辨认,他一看,确实很像马吉祥呀!
“我们这边接到了一个无名尸体,可能就是马吉祥。你要不要来确认一下。”
不久后,马家大哥就接到了村干部的电话。他一接到电话提到他弟弟时,心里就咯噔一下。果然!他找了多年的弟弟还是出事了!
去还是不去?
那自然是要去的!
他们已经找了弟弟三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哪怕是死讯,那也要把他带回来安葬。于是马家人立刻前往白果镇去辨认尸体。
这个尸体的年龄、身高等一切特征都十分符合马吉祥。马家人几乎认定这就是自家的弟弟!
但光靠辨认是不够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警方还是提取了马家人的DNA与死者对比,而这一对比相似度就高达百分之九十多!
而湖南天衡司法鉴定所的检验报告书中也写下了:经检验,马建军(马家大哥)与无名尸体不排除是同一父系的兄弟血缘关系。
警方得到这个消息后,也第一时间展开了回应。经过商讨后,他们认为,死者就是马吉祥。
后来肇事司机杨先生也赔给马家十五万余元。虽然自家生活还是不太富裕,但马家人尽数将这十五万元用于“马吉祥”的安葬上。
2015年12月20日,衡阳市一中心汽车站附近一个身穿黑色袄子,瘦瘦的老人像是神志不清地在附近徘徊。
一个民警发现他后,前去询问:“您是哪里的?和家人走失了吗?”
但这名老人说话却逻辑不清,警察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到什么有用信息,于是将他带到了衡阳市救助站进行安置。
“大爷,您腿怎么了呀!”
救助站的工作人员看着老人一瘸一拐,便问道。
而老人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伤到的,估计是在流浪时伤到腿,但又得不到及时治疗从此落下了病根。
“我们按照规定需要对您进行身份登记,您先和我过来登记一下吧!”
在工作人员耐心地询问下,老人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马吉祥……”
马吉祥?!
不是在三年前死了吗?如今又怎么出现在衡阳市中心!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诈尸了!接下来就让我们看看详细情况。
工作人员接下来问:“那您家在哪啊?”
马吉祥想了想:“在……谭家垅。”
谭家垅?
工作人员在经过调查后得知,谭家垅是湖南省湘潭县白果镇的一个村子。
“那您为什么离家啊?是和家人发生矛盾吗?还是家人对您不好啊?您想回家吗?”
马吉祥也点了点头,说自己想回家。于是,工作人员就立即着手查询马吉祥的家庭,准备将他送回家。
而就在他们查询时,发现马吉祥的身份已经注销了。这也使工作人员十分困惑,于是赶快和马家人取得联系。
而马家人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开始就觉得他们在开玩笑。自己的弟弟早在三年前就安葬了,这又是从哪冒出来个马吉祥。
不过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衡阳市的救助站便与湘潭市救助站取得联系。若是确认是马吉祥本人,那便立刻对马吉祥进行接受救助。
“老伙计,还记得我不?”
在将马吉祥带到湘潭后,谭家垅村的村干部也早在那里等候。他一见到马吉祥就认出他来。在惊讶之余也十分高兴,连忙上前打招呼。
而马吉祥也显然对这个村干部有印象,他点点头笑着说:“认得!认得!”
马吉祥下车后接着问:“老兄,有没有烟抽啊!”
村干部这下子明白了,这绝对是“真货”回家了!
接下来,就是要带马吉祥回家了。而在村头的村民看到马吉祥一下炸开了锅!看到有相机拍摄,他们更是十分热情地上来介绍着近况。
“这前面还有他的坟呢!上面还有他的名字呢!”
“本来还以为他死了!这下子还回家了啊!”
马吉祥回到家后,一家人是又惊又喜!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四弟竟然活着回家了!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年安葬的究竟是谁!
这一切还要从天衡司法鉴定所的一纸报告说起。
这份鉴定报告的最后写道不排除无名尸体和马家的亲缘关系,警方想当然地认为,无名氏尸体就是马吉祥。
毕竟不排除,那就是肯定了!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根据检验这个案件的鉴定人殷照初描述,他在鉴定无名尸体与马家大哥的基因时。这两人16个基因座里有15个基因座是相同的,他俩只有DYS458基因座的数据不同。
而根据《中国法医学杂志》中,即使有两个Y–STR基因座不同,也不能排除这两人来自同一父系的可能。
其实来自同一个男性祖先的人们,他们都有着相同的基因型。例如,父子、祖孙、叔侄……所以只能用于排除不能用于确定。这具无名尸体很大可能就是和马吉祥有着同一个祖先。
对于马吉祥事件的误判,殷照初也表示很遗憾。但是他在鉴定报告中已经明确写到了“不排除”。
但警方对生物领域也并不熟悉,常人一看都会以为这就是血缘关系的意思,于是警方也就自然而然地认为无名尸体与马家存在着血缘关系。
而事到如今,追究到底是何方的责任已然没有太大意义,还不如想着如何补偿马吉祥。
马吉祥当年所在的屋子早已是不能居住的危房,当时由于他的身体原因,当地还给他办了五保。
但由于后来的“死讯”,当地也就将马吉祥的五保取消了。但在他回来后,又第一时间为他恢复了五保。
当地养老院在马吉祥回到湘潭的第一天便为他办理了入住手续。他们也表示,会好好照顾马吉祥。
如今马吉祥也经常回家看望自己的家人,还会帮家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他可能并不明白为什么不远处会有一个墓地,也不知道这上面刻的是他的名字。
但他知道,他又回家了,他又见到了他的亲人。
马吉祥回来了,那这个无名尸体究竟是谁?
警方后来将死者的DNA输送到全国人口失踪库中,但至今没有消息,也愿这位无名尸体最终能够找到自己的家人。
那么,为什么会发生将尸体认错的情况?
细看这次的事件,我们会发现。警方当时并没有询问鉴定机构,这个“不排除”究竟是什么意思。而鉴定机构也没有主动问警方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地方。
两方几乎没有什么交流。而正是如此,才会出现误判的情况。其实不仅是警方办案,我们在生活中也要加强沟通。
毕竟沟通是最有效地解决问题的途径!
我爸手拍在桌子上冷哼:「不把她嫁出去,她弟弟结婚的钱怎么办?」
我摸了摸眼角,还好,我已经不会流眼泪了。
1我死的那天,爸妈正在家里热情款待弟弟的女友。
我爸兴高采烈迎女孩进门,从兜里掏出一个大红包递给她。
张小杰得意地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说:「瞧,我爸妈对你多好。」
女孩羞涩一笑,环绕在中间,俨然是主角模样。
爸妈甚至承诺,会给他们在城里买婚房,彩礼按照当地最高规格来。
望着那女孩幸福的面容,我有一瞬间的羡慕,因为我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
转过身去,我爸偷偷跟我妈说:「赶紧安排张婷相亲,把她嫁出去才有钱给她弟买房。」
果然是这般,我的心冷了下来。
前天接到我妈电话时,我正在赶一份重要的策划案,事关年底升职加薪。
我妈却要我回家参加小姨女儿的婚礼。
「你弟弟女朋友明天过来,我们走不开,你表妹结婚,就你去吧。」
「工作?不能请假吗,一年到头就知道工作,不知道照顾一下弟弟?」
照顾弟弟,这四个字我从小听到大。
我事事让着他,替他洗衣做饭,甚至还充当出气筒。
再说下去,我妈便是在电话那头哭嚎着说我没良心,这点事情都不愿意做。
我只好临时请假,舟车劳顿一整天赶回乡下。
由于当天家里只有我一人参加表妹的婚礼,小姨的面上很不好看。
她一个劲嘟囔我爸妈瞧不起人,非要在婚礼当天给她难堪。
说罢甩了一条裙子给我:「你表妹的同学临时有事,你赶紧换上衣服当伴娘。」
「毕竟,咱们村,还没结婚的女娃实在不多了。」
2
我本想当完伴娘,就立刻赶回公司继续加班。
可在婚礼现场,却遇到了一直纠缠我的相亲对象。
徐三带着伴郎团过来,还有那不怀好意的笑。
「呦,伴娘到了。」
「这伴娘不懂事,和兄弟们喝杯酒啊。」
几个人一边说着下流的话,一边给我灌酒。
我冷着脸不搭理,徐三却借着酒劲向我靠近。
「平时装什么清高,还敢不回我信息,真以为在大城市就了不起?」
「我猜你,裙子里没穿内衣,哈哈!」
我扬起酒杯里的酒往他脸上泼去:「下流!」
可他们拦住了我的去路,闹哄着要我陪他们玩低俗游戏。
我当然不肯,却被他们按倒在床上,压制着我的手脚。
「洞房前,先闹伴娘。城里人不懂规矩,大家教教她!」
混乱中,有人掀起了我的裙子。
我拼了命挣扎嘶嚎着:「救命,救命!」
腿猛烈地瞪着,摔碎了许多东西。
碎裂的声音吸引了宾客的注意,小姨这时才一脸不悦走进了房间里。
「大喜的日子,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徐三讪笑着对小姨说:「你们这伴娘不禁逗啊,不就是开个玩笑,至于吗!」
我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体,向小姨投去求助的目光。
本以为,小姨会向着我说话。
谁知小姨眼神朝我身上一瞥,冷笑。
「我女儿结婚,你别扫兴。」
「都是村里人,不会对你怎么样。」
「要是搞砸了婚礼,我让你妈骂死你。」
小姨转头,一脸赔笑对其他伴郎说:「我们这伴娘脸皮薄,这都玩不起。你们几个还不快点嘴对嘴喂她喝点酒哄一哄。」
伴郎几人像是得到了允许,更加放肆地朝我的方向靠拢。
我难以置信地望向小姨,她可是我妈妈的亲妹妹!
一个长辈,竟鼓励外人去猥亵自己的外甥女……
向小姨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即扭头朝外面走去。
我知道,她这是在故意报复我。
「小美女,前几天相亲你还装清高呢,今天还不是要送上门来被我玩。」
徐三斜靠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嗑瓜子:「怎么样?陪哥几个玩玩呗?放开点。」
当他把瓜子皮丢在我脸上时,我鼓起勇气抓起地上的半个酒瓶,朝他头上狠狠砸去。
随后在众人指指点点中,我满脸泪痕地离开了婚礼现场。
小姨在身后破口大骂。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千万别生气。」
「呸,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呢?下贱的命就别装清高!」
跑出村子后,夜已经黑了,依稀能听到村里几声狗吠。
一种无力的窒息感袭来,我抑制不住哭出声音。
可这时,我妈却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你表妹婚礼结束了吗?你在哪呢?明天给你安排了相亲,晚上早点回来。」
我在电话这头哭着告诉她我在婚礼上被人欺负的事情。
可是我妈言语冷淡,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当伴娘被摸几下能怎么样?」
「还不是怪你自己一把年纪没嫁出去。」
「这次的相亲,对方是个大老板,你爸彩礼都和别人谈好了。」
「你要是不嫁出去,你弟结婚怎么办?」
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嘟嘟声,我缓缓闭上眼睛,抹去眼里落下的几滴泪。
3
早该习惯了不是么?为什么我还是对他们有所期待?
自我记事起,在学校受了欺负回去告诉爸妈的时候。
他们便会冷着一张脸说:「为什么他们不欺负弟弟,就欺负你?」
别人为什么不欺负弟弟?
因为就是弟弟带头让他们欺负我的啊……
有次下雨,我担心张小杰淋雨,巴巴地跑去给他送伞,却被他一把推倒在泥地里。
他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领着一群男生围着我羞辱。
可回到家后,他却哭着对爸妈说我没有给他送伞,害他淋雨回家。
最终自然是我被我爸狠狠地打了一顿。
我也哭过辩解过,只是我说的话永远没有人相信。
这时一只冰凉的手抚摸上我的后颈。
我惊慌扭头,却看到徐三那张狞笑的脸!
他捂住我的嘴巴,将我拖入了路边的草丛里。
我激烈地挣扎,反抗,却根本摆脱不掉。
他带着酒气呼在我的耳边:「你居然敢打我?今天,我就要把你办了!」
我心底一阵恶心,哭喊着求他放过我。
可是那条路上没有多少行人,我的求救声也被淹没在了虫鸣之中。
更可怕的是,徐三竟然还有帮手!
周围很暗,我看不清他的脸。
那个男人死死地捂住了我的嘴,而徐三则是伸手抚摸在我的大腿上。
紧接着,他撕烂了我的裙子。
「好兄弟,你在这看着,我不行啊。」
「我先走了,记得拍个视频给我,别忘了!」
很熟悉的声音。
男人说完后,便迅速离开。
徐三一边按到我,一边拿出手机拍摄。
绝望的屈辱感像一根刺,死死地扎进我的肉里,当徐三再次扑过来时,我抓起地上的石头朝他脑袋上狠狠地砸了过去。
「臭娘们,你还敢打老子?」
没成想我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他。
徐三一把扯起我的头,朝着地上的石头上狠狠砸过去!
一下又一下,直到我失去意识……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发现自己飘到爸妈面前。
我想哭,却哭不出声。我想叫,却说不出说。
只有当时被石头砸中的疼痛,以及被徐三猥亵的屈辱如影随形。
我大概,是死了吧。
4
发现我彻夜未归后,爸妈冷着脸坐在客厅里。
「她肯定是知道今天相亲,故意不回来!」
我爸手拍在桌子上冷哼:「不把她嫁出去,她弟弟结婚的钱怎么办?」
女儿彻夜未归,我以为他们就算是再不爱我,也应该给我打个电话询问我的情况。
可是他们没有。
爸妈拉着弟弟坐在客厅,兴高采烈地对他说拿到彩礼后给他买车娶媳妇。
张小杰毫不在意嘟囔一声:「不如直接把钱给我。」
我爸对他百依百顺:「小杰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这笔彩礼到手就行!」
没有人担心我安全与否,他们只关注我到底值多少彩礼。
直到我小姨领着新的相亲对象进门时,我爸妈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来。
「张婷昨晚没有睡在你那?」
听到这话,我小姨白眼一翻,拉着我妈就走进了房间。
「张婷昨晚发神经,伴郎不过是跟他开了个玩笑,她就拿酒瓶子砸人家。」
「我女儿大喜的日子诶!」
「也没道歉就跑了,这让我以后怎么和街坊四邻交代!」
小姨三言两语便歪曲事实,把脏水泼到了我的身上。
我妈听后生闷气:「你说我怎么就生了那么不省心的女儿?」
小姨忙安慰道:「女孩子心思野了,就得早点嫁出去。早嫁还能收多些彩礼呢。」
我妈自然是点头赞同。
直到相亲对象等得烦躁,我妈才不情愿地拿起手机拨打了我的电话。
电话自然是没法接通。
那晚我被徐三撕碎了衣服,钱包手机和衣服一起被丢进了草丛里。
小姨有些着急。
「怎么还不回来,人家该等急了!」
我妈气得捶胸顿足。
「张婷就喜欢跟我们作对。」
「还好有个儿子,否则早被她气死了!」
小姨听到这话,酸溜溜瞥了我妈一眼。
「你儿女双全,命好。」
我妈没有反驳,只点了点头说:「有了儿子才有人养老送终,女儿迟早是要嫁出去的。」
生了三个女儿的小姨听到这话,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5
我扭头飘到了客厅,恰好看到了小姨口中的大老板相亲对象。
对方的年纪看起来跟我爸差不多上下,秃顶、肥胖,还瘸了一条腿。
原来在我小姨的眼里,我也就配这样的人。
又是半小时过去,相亲对象不耐烦地拍屁股起身离开。
我爸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给我发了条短信。
「你再不快点滚回家,就别认我这个爹了!」
小姨脸色难看:「你们张婷到底怎么回事?这不是害我得罪人吗!」
我爸更是大发雷霆:「打电话喊她死回来,否则我非打死她不可!」
我已经死了啊,只可惜,你看不到我。
我随意地飘荡在屋子里,却忽然听到张小杰压着声音跟别人打电话。
「怎么回事?她人怎么还没回来?」
「什么,你把人弄死了?」
隔着门听到张小杰的声音,我忽然间意识到那晚帮徐三制服我的人,是张小杰。
而他的手机里,竟然还传出来一些异样的声音。
我低头往下看时发现,竟然是我受辱当晚被录下来的视频!
徐三死死地抓着我的手,毫不留情地把我身上的衣裳扯烂,我从刚开始的挣扎,到最后的呜咽哭泣……
我紧紧地攥住拳头,想要捂住耳朵,可是视频里徐三龌龊的声音,我挣扎痛苦的声音夹杂在一起,仿佛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为什么?为什么!
是我对你不够好吗?你抢走了我的一切,却还要帮着外人害死我。
我愤怒质问他,可是我没能掀起任何波澜。
他听不到我的声音,也看不到我。
张小杰脸上的茫然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狠。
「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你也不是我的亲姐。」
「要恨,就恨你那狗日的爹妈。」
看着张小杰眼里的滔天恨意,我意识到,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其实,张小杰,是我爸妈从村外买回来的孩子。
6
从前弟弟还没来家里的时候,妈妈常一个人躲在厨房哭。
那时候我还小,想替她抹眼泪,却被一把推开。
「都怪你这个晦气货,害我在村里抬不起头。」
我妈生我的时候大出血,当时差点丢了半条命,导致她以后再也无法生育。
她将村里对她的指指点点,全部怪罪在我身上。
直到将弟弟抱养回家后,我才在爸妈的脸上看到久违的笑。
他们亲昵地抱着张小杰亲他的脸,喊他乖乖宝贝,甚至是祖宗。
他们还说,弟弟是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能给家里延续香火。
我心疼张小杰被拐卖,也想要对他好。
可是弟弟不肯待在家里,哭喊着要回家,甚至还趁我们不注意偷偷逃出去过。
我爸发狠揍了他几回后,他才慢慢老实地接受成为我们家的一员。
从那以后,张小杰不哭不闹,喊我爸叫爹,喊我妈叫娘,还说要给他们养老送终。
从那以后,张小杰对我爸妈的恨,全都转到了我身上。
八岁那年,我上山捡柴火,他跟在后面趁我不注意时一把推我落河。
「淹死你!」他站在岸上,恶狠狠地对我说。
「你和你爸妈一样,都该死!」
我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真的害死我。
这时我妈的声音从一楼传来。
「奇怪,怎么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爸猛吸一口烟冷笑:「她无非是觉得翅膀硬了,不想听我们的话。」
紧接着我又听到我妈担忧地问。
「万一张婷不肯嫁出去怎么办?那小杰的婚事岂不是要搁置?」
我爸怒地一拍桌子:「她敢不嫁?到时候我把她打晕了塞男方床上,生米煮成熟饭了我看她还敢说个不字?」
尽管知道我爸妈眼里只有张小杰这么一个儿子,但再次听到这样冰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时,我的魂魄也忍不住跟着颤抖起来。
7
他们想把我嫁出去换彩礼,我在很多年前就知道了。
四年前大学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来时,我妈正答应给张小杰换一台新手机。
而小姨也是第一次领了男人来我家。
「这是大学录取通知书,我考上了名牌大学。」
全家人用怪异的眼神望向我,他们说,村子里就没有女人上大学的先例。
可那时的我蠢得很天真,我是那么渴望得到他们的认可,想要证明我不比男孩差!
我爸弹走烟灰,只留下四个字:「邪门歪路。」
「努力学习,考大学是邪门歪路?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正路?」
「当然是结婚生子,早日成家。你一个姑娘家还要去外地上大学,被人知道了村子里有人会要你?」
小姨也在一边煽风点火:「女娃子读什么书?不如早点嫁人,还能趁着年轻多收点彩礼。等你过几年人老珠黄,白送人家都不要。」
而我妈则是看着上头写的几千块学费,惊讶大叫:「那么贵?都能给你弟换一部新手机了!」
最终我爸强硬地要我放弃读书,嫁给小姨介绍的相亲对象。
「有了你这笔彩礼,你弟弟的婚事也好有着落。」
那是我第一次崩溃地向家里人抗争。
我不服气地问我爸妈,凭什么我要放弃前途而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难道我考上了好大学,还不能光宗耀祖吗?
我爸像见鬼似的看着我,他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光宗耀祖的事情只有男人能干,你顶个屁用。」
「你要是跟你弟一样是个男孩,那我就不管你了。」
我深知这是我唯一可以改变命运的路,我绝对不能妥协。
见我不肯,爸妈大怒,他们痛斥我没有良心,不懂得为家里分担。
张小杰见状更是叫嚣着冲过来说要把我的录取通知书撕烂,看我怎么上学。
说罢他便要冲上来抢我的录取通知书。
而我整个身子蜷曲起来,将通知书死死地护在怀里,任由他们拿起鞭子抽在我的身上……
他们把门关上,说我若是不嫁人,就叫我在外面饿死。
……
那些过往单单只是回忆,就能让我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变得痛苦万分。
当个男孩多好啊,他什么都不要做,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是全家的荣耀。
他们联系不上我后,生了一阵闷气,我爸甚至嘱咐我妈把门锁上。
「她不想回来,就让她以后都别回来了!」
8
这时我妈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她连看都没看,直接划开接听。
「张婷你现在翅膀硬了,连爸妈的话也不听了是吧?」
但是下一秒她就呆住了,紧接着神情古怪:「你是骗人的吧。」
「我不信!肯定是诈骗电话,少来蒙我。」
我爸不耐烦地望着她:「你又怎么了?」
我妈这一回,才呆呆地望着他:「他们说,张婷死了……」
我看到张小杰的脸上划过一丝慌乱,可是下一秒他便伪装得完美。
「怎么回事?是不是诈骗电话?」
我妈将电话挂掉:「对,你们说的没错,一定是诈骗电话。」
我爸气得一摔手里的东西。
「什么诈骗电话,我看就是张婷找人故意打来吓唬我们的。」
「从小她事事都喜欢跟她弟弟争,这一回居然出这种馊主意。」
直到我爸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再次接听时,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怎么样?」
「张婷真的死了。」
我妈手里的抹布掉在了地上丝毫没有察觉,她愣了半晌才怔怔说道:「她怎么会死呢?」
我好奇地飘在他们的面前,试图从他们面无表情的脸上,捕捉到几滴泪水。
好歹也是亲生的女儿啊,就这么被人害死了,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遗憾的是,他们除了惊讶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别的情绪。
直到我妈缓缓开口:「当年她发高烧三天不退,我们都以为她要烧死了,连坟都挖了一半,结果她又撑下来了。人家都说贱命能活百岁……」
当年我高烧不退,爸妈却嫌医院费用太高,带我回家用冷水敷额头。
可是温度迟迟降不下来,连我妈都说,怕是活不成了,准备挖坑埋了吧。
可没想到,我自己竟然挣扎着活了下来。
或许我真的就是一条贱命吧。
在那一场高烧里,我烧坏了一只耳朵,从那以后我的左耳听不到任何声音。
但是我的爸妈对此并不在意。
他们固执地认为,我只是在装病而已。
跟着他们去警局的路上时,我终于从我爸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悲伤的表情。
我感到不可置信,他怎么会为了我而难过呢。
我爸阴沉着脸,半晌后,轻轻地说:「怎么偏偏在这时候死了,小杰的婚事要怎么办呢?」
我妈也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我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我真不懂事,怎么偏偏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死了呢。
他们对我从未有过关心,或许打心眼里认为只有弟弟才是他们的亲骨肉。
到警局后,爸妈弟弟被带去认尸。
「我们接到办案后,根据周围人提供的线索,很快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只是……凶手太残暴了,尸体的面部毁容严重,要不是散落在附近的钱包,我们也没那么快确定死者的身份。」
看着停尸间里,身形与我差不多的身体,我陷入了一瞬间的迷茫。
尸体的脸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里头渗处的血肉外翻看着令人作呕。
我真的死了吗?就这么死在了徐三的手里?
张小杰反应特别激烈,他皱着眉头捂着嘴,冲出去对着垃圾桶呕吐起来。
不知道张小杰会不会对我心生愧疚,我们家对他好了那么多年,而他却把我害得那么惨。
爸妈的脸色也特别难看,我爸连连摆手扯着我妈就朝外面走去。
仿佛多看我一眼,就会被沾染到霉运。
或许是我尸体的惨状太震撼,我妈浑身颤抖地问警察:「到底是谁杀了我们的女儿……」
看到徐三的照片时,他们指着对方的照片惊呼:「怎么是他!」
对于徐三他们当然不陌生,就在上个礼拜,徐三被我小姨领着进我家跟我相亲。
当着我爸妈的面,徐三表现出一副老实本分的样子。
暗地里,他在社交软件跟我开黄腔。
发一些猥琐的图片过来,甚至还问我约一晚多少钱。
我愤怒之下,直接将他拉黑。
「事情已经发生了,家属请节哀顺变……」
我爸将脸窝进手掌里:「我活生生的女儿就这么被害死了,你们只跟我说节哀顺变?」
警察面面相觑,似乎在寻找什么词汇安慰我的爸妈。
可这时,我爸却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我们女儿被害得这么惨,能赔多少钱?」
一个女警终于听不下去了,她哽咽道:「要是被您女儿知道,她爸爸只在乎赔偿款,她该有多伤心。」
「那不然呢?人已经死了,我还能叫她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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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女警气得双眼通红:「她真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吗?」
「你这人说得什么话,不是我女儿难不成是你女儿?」
我爸平复好情绪后对他们说:「现在凶手你们也抓到了,也该给我们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他害得我们女儿那么惨,赔偿款不能少!」
「你们的女儿被侵犯,被毁容,最后还被活活砸死。作为父母,你们真的没有一点点心疼和愧疚吗?」
「我们调查得知,张婷生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她妈妈的。」
我妈听到这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她下意识地搓衣角,唯唯诺诺开口:「当时她也没说有人要害她啊,再说了我们怎么知道她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呢?」
我难受吗?
应该是难受的吧。
不然我怎么会抑制不住地想哭呢?
他们都说孩子是父母爱情的结晶,可我却是他们不想拥有的拖累。
另一名警察这时开口说道:「徐三对杀害受害人这件事供认不讳,但这起案件可能有人从旁协助,我们在现场还找到了另一个人的脚印。要不了多久,我们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听到这话,我看到张小杰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爸,我有些不舒服,先出去了。」
「哦好,你就在外面等我们啊。」
我爸听到有同伙后,先是怒道:「现在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麻烦警察同志,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可他转身离去时,嘴边却嘟囔着:「两个凶手,那赔偿金岂不是有两份?」
他们将我的遗物袋子丢在一边,满不在意地招呼了我妈就准备离去。
那名女警追上来问:「那遗体你们不领回去吗?尸检已经完成,也该让那姑娘入土为安。」
「入土为安?」我爸诧异地扭头看了女警一眼。
「她死得这么惨,简直就是在给我们招惹晦气。我才不会认她进门,张家祖坟可没她的份。」
11
「你们怎么能说出这么狠心的话?」
我爸怒了:「你这个警察怎么说话的!」
我有些愕然,没有想到这位素未谋面的女警官居然开口为我说话。
她拿起我的手机,忍不住哽咽着说道:「晦气?你们知道这些年来,你们的女儿过得有多么艰难吗?」
「她一个人要兼职打三份工,每天除了学习之外还要拼命赚钱。寒暑假里,别的同学都回家了,她却躲在宿舍寻找实习的公司。」
「为什么啊?因为你们没有给她学费和生活费,寒暑假她不敢回家,怕你们逼她相亲嫁人!」
我爸妈被骂得一愣,可是他们仍嘴硬地开口道:「那是她自找的!早听我们的话,嫁个有钱人,不就享福了?」
我妈唉声叹气,连连对我爸说:「少说两句吧。」
「你这个女人少说话!」
我妈被骂了一通后,有些尴尬地从女警官手里接过了我的遗物袋子。
呆呆地看着那名女警官,我说不上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
被咒骂、被忽视、被杀害甚至死后被爸妈漠视,都比不上我这一刻的难过。
我这些年遭受的委屈承受的艰难,竟然被一位陌生的警员看到了。
可我死得这么惨,就连陌生人都会觉得可惜的地步,我的亲生父母眼里竟然只剩下赔偿款。
我哽咽地飘到女警官的面前,郑重地对她说了一声谢谢。
12
我妈抓着我的遗物,缓缓地跟在后面。
可是我爸却拉着张小杰说要往集市的方向走去。
「你先回去煮饭,我先带着小杰去看车。」
赔偿款还没下来呢,他们就已经开始规划着要怎么用了。
我狠狠地望着张小杰的背影,他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他才是真正害死我的人!
警察很快就能查出徐三的同伙,我要看着他被抓进去,看着他遭报应!
我妈在家里向来没有什么话语权,听完后,当真扭头朝着家的方向走了回去。
我感到有些悲凉,我这一生啊,活得就像一个笑话。
他们说女儿没用,我就在家拼命干活,努力读书,只是为了让他们看见,即便是女儿也可以为家里创造出价值。
我努力读书,好不容易考到年纪第一。
拿着满分的卷子回到家里,期盼着能获得他们的夸赞时,却被张小杰抢走丢进了火炉里瞬间烧成灰烬。
我叫喊着想要抢夺回来,却遭到我妈的冷眼嘲讽。
「这点分数能做什么?能买东西吗?」
「烧了就烧了,哄你弟弟开心一下。」
你看,我拼尽全力想要证明的东西,还比不过让我弟弟开心一下。
回家路上,我妈遇到了一个派喜糖的阿婆。
她拿着一篓子糖果,碰到路人就抓上一把:「家里添丁之喜,给大家沾沾喜气。」
我妈接过喜糖后,顺口说了句:「生了个男孩吧,恭喜了。」
「不是,是女娃儿!当时生得艰难,他妈要去了半条命。我们怕孩子不好养活,所以出来给大家派喜糖,好让孩子平安长大。」
我妈有些诧异地抬起眼,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糖果。
「生个女娃儿,也值得这么高兴吗?」
阿婆脸上不悦:「男娃女娃不都是从妈生上掉下来的肉?谁不心疼啊。亏你也是个当妈的,怎么能问出这种话?」
「为了生那个娃儿,害你没了半条命,也高兴得起来?」
阿婆像是看怪异一样看着我妈:「怕不是脑子有些问题哦。你生娃儿遭罪,也怪不到娃儿头上啊,娃儿懂什么?奇奇怪怪的……」
我妈被这话堵得脸上一红,落荒而逃。
13
回到家后,小姨已经等在了门前。
「张婷真倒霉,怎么摊上这种事呢?」
我妈脸上不悦:「你怎么知道的?这事传出去了?」
小姨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然后拉着我妈往里屋走。
「怎么不知道?张婷遇害的地方就离我家不到一百米呢,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周围的邻居都跑去围观。」
「谁知道那是张婷啊。」
我妈听得脸色刷白,身子也跟着踉跄了一下。
我本以为,她会质问小姨,婚礼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在离小姨家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遇害。
可是她却有些慌乱地自言自语。
「怎么会这样?那岂不是十里八乡都传开了?我们家的脸面该往哪里搁……」
原来我的死因,远没有家里的脸面重要。
说到这,她话锋一转指责起小姨来。
「你知道害死张婷的是谁吗?是徐三!你怎么能把那种人介绍给张婷。」
小姨紧张地搓手道:「那我也是出于好心啊,况且那徐三看着挺老实本分的一个人,谁知道他喝了酒居然还做出那种事……」
她话音落下时,眼神落在了我的遗物上。
「婷婷的遗物啊?都有些什么东西?我可听说她在大城市里赚得可多了呢。」
我妈点了点头:「就一部手机,还有一个钱包,钱包里有好几张银行卡。」
就在她们讲话期间,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妈伸手进去,将手机拿出来划开屏幕。
手机里除了公司打来的几个未接电话之外,是一条银行发来的短信。
「收到一笔银行转账,一共两万三千元,银行卡余额共十六万元。」
小姨望着瞪大了眼睛:「还真没想到,张婷工资这么高啊?」
就连我妈也愣了一下:「这谁知道呢。」
14
过了一会儿,我妈摆了摆手叹道:「管她怎么来的了,反正能给家里做点贡献就成。」
小姨向她投去羡慕的眼神。
「你们家张婷可真是个顾家的,即便是死了也还给家里留钱。」
我妈听得愣了一下:「她早说自己有这么多钱,小杰的婚事早就有着落了。」
她怎么会在意我加班熬了多少夜,为了能在职场站稳脚跟付出多少心血?
我的妈妈在我死后,还在抱怨我没有早些拿钱出来,接济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忽然觉得,我对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临走之前,我想再去太平间里看一眼我的遗体。
天色渐晚,空旷的原野上炊烟袅袅。
我飘在半空中发觉下起了雨,再回过头望向家门口时,便看见我妈着急地拿着伞往外头走。
哪怕雨下得再大,她也没有给我送过一次伞。
妈妈,每次下雨的时候,你会想到的孩子只有张小杰。
长大后,我的包里永远都会带着一把伞。
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自己不带伞,下雨的时候只有淋着回家的份。
夜深了,警局的灯还亮着光。
我缓缓飘进去后,竟然发现白天里为我说话的那位女警官还在对着电脑工作。
屏幕上是监控摄像的画面,在我被拖进树丛后,监控摄像就没了。
「小刘,那段监控咱们什么时候能修复好?」
「马上就好。」
那位女警官听后捏了捏拳头:「那就好,我一定要把所有凶手都缉拿归案,还那可怜的女孩一个公道!」
我愣了一下,呆呆地望着她。
女警官头发凌乱,神情憔悴,看起来已经是连续工作了许久。
「那女孩的确是可怜,都那样了,她的家人竟然眼里只有钱。」
「我要将那些人渣绳之以法!」
像是许多年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一般,我飘在半空中,忍不住啜泣起来。
直到十分钟后,技术员惊呼出声:「监控修复好了!徐三的同伙就是这个人!」
张小杰十分谨慎,那晚他将自己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
女警官当即下令:「马上进行身份比对,调出徐三所有通话记录,他不肯开口,咱们就想办法把他的嘴撬开!」
「通宵干活?」
女警官咬了咬嘴唇:「通宵!」
15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我满腔的怨气驱使我飘回了家。
我一定要亲眼看到张小杰遭受到应有的惩罚!
次日清晨,张小杰正磨着我妈想办法把我卡里的十六万取出来。
「反正姐姐已经不在了,这笔钱还不如留给我娶媳妇。」
我妈历来是听我爸跟张小杰的,闻言便将我的钱包都递给了他。
「妈也不知道要怎么弄,你拿过去看看钱要怎么取出来。」
我爸抽着烟,终于难得地夸赞了我一回。
「真没想到,这个赔钱货出工作才这么点时间,能铮这么多钱。」
可是能挣钱又有什么用呢?
在他们的心里,一样的一文不值。
张小杰接过我的钱包,将里头的银行卡都拿了出来。
他神色癫狂:「十六万,我马上就有钱了。」
我知道他是想在警方还没查到他身上时,赶紧拿钱逃跑。
可是,他躲得掉吗?
当警方敲响我家门的时候,我爸还以为是赔偿款到位了,十分高兴地迎了上去。
可是面对他的是几名警官严肃的面孔。
「是不是赔偿款到位了,有多少钱?」
女警官熬了一晚,双眼通红。
她咬牙切齿地拿出了一张逮捕令。
「经过我们的核查,确认了徐三的同伙就是受害者的弟弟,也就是你们的儿子!现在我们要将他逮捕回警局,麻烦你们配合一下。」
16
爸妈愣在原地,两人面面相觑:「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搞错,麻烦让开,我们要将人带回去。」
张小杰见状不对,忙拔腿就要跑。
而我爸则是拦住警察:「你们不能随意抓人,那是我儿子,不是什么凶手!」
警察很快就将张小杰制服,可我爸妈死死地抵住门,不肯放他们离开。
我妈哭嚎着抓住一名警官的裤腿:「警察同志,我儿子不可能害死他姐姐。」
可是听到这话的张小杰却低着头,阴恻恻笑了起来。
「姐姐?你们的女儿怎么会是我的姐姐呢?」
这话一出,我爸妈愕然地抬起头看着他。
「没错,我认,我都认了!」
张小杰充满恨意地看着我的爸妈。
「是我指使徐三强奸了她,我们还拍下了很多有趣的视频呢,你们想要看一看吗?」
「她挣扎着一直哭一直哭,把我惹烦了,我就让徐三好好玩玩她。」
我爸震惊得双手有些颤抖:「小杰,你别乱说话,快跟警察说,你这是开玩笑的!」
紧接着他像是发狠了似的:「你们抓我吧,这件事跟小杰没有关系!那个赔钱货死了也是她活该,一定是她的问题!」
那位女警官上前一步,难以置信地望着我爸:「你是人吗?到了这种时候,你想的居然是帮儿子脱罪。」
我爸已经癫狂了,他伸出手:「你们把我拷走吧,把我拷走,留下我儿子!我去给她抵命!」
女警官气疯了:「你当法律是什么?想抵罪就抵罪?」
「你们懂什么?那可是我儿子啊!」
「我们老张家还指望着他来延续香火的,他好不容易找了个女朋友,两人马上就要结婚了!」
我妈一个劲哭着抹眼泪,一句话也插不上。
或许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全家人供若宝贝的张小杰,怎么就走上了犯罪这条道路。
可惜我爸这番情深义重的话没能感动张小杰。
甚至在场的人无不侧目鄙夷。
张小杰跪在地上,笑声逐渐沙哑。
[我等的就是这一天!你们两夫妻,哈哈哈!]
「痛快,真是痛快啊!」
17
我妈泪眼婆娑,着急地拍打着大腿。
「小杰,你快跟他们说,是他们弄错了。你是我们的宝贝儿子,你怎么会是杀人犯呢。」
「人是我指使的,张婷也是我帮着拖进草丛里的。甚至在徐三侵犯她的时候——」他癫狂地笑了一声:「还是我帮忙按住手脚的——」
我妈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你不要再说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哈哈哈哈——为什么要这么干?爸妈,那得问问你们,为什么把我买到了你们家啊。」
我爸愣了一下,整个躯体忽然间呆住了。
而我妈则是颤着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吧,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我妈老泪纵横,跪倒在地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我们对你那么好,家里人一切都留给你……」
张小杰冷哼一声。
「我本来就是大城市的孩子,原本我可以好吃好住,要什么没有?」
「是你们害了我,是你们把我从大少爷变成了农村人!」
「警官,杀人是犯法的,买孩子难道不犯法吗?这对夫妻也该把他们抓起来才对!」
我爸不死心:「不可能,你是要给我们延续香火的。」
「呸,你们毁了我,还想我替你们延续香火?」
「那个女朋友是我请来演戏的,根本就不是你们的儿媳!」
「做你们的青天白日梦,活该你断子绝孙!」
张小杰被警察拖了出去,而我爸妈则像是失了魂一样,瘫软地倒在地上。
门外围了许多邻居,他们七嘴八舌地朝着里屋指指点点。
「怎么会这样……小杰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他忽然发狠了似的攥着我妈的衣领:「是不是你告诉他的,是不是你!」
我漠然地看着这一切,忽然感觉人生其实没有什么意思,死了也好。
反正这样痛苦的人生,我再也不想经历了。
看着爸妈二十来年的心血白费,看着他们疼爱的儿子被毁,我其实并没没有感觉到痛快。
只是觉得有些可悲,说不上来是替我自己,还是替他们觉得可悲。
知乎
作者:幻海半仙
如侵立删
离职天数仲裁?离职天数仲裁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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