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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手一家少儿培训(接手一家少儿培训班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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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6-13 20:3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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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吴忠律师编辑整理,多位从业16年以上的律师,也非常认可此文的回答,大家可以参考一下,如有不妥欢迎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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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2020 | 损失近100万,我买了进入教培行业的第一个惨痛教训

记者丨高彦雄

“教育是一个慢慢体味的过程。一开始可能是为了赚钱,后来就发现还有其他的东西。”


当这句话从宁静口里说出时,现实却有些讽刺——从公司高管职务离职,她选择进军教育行业,然而历时一年,她不仅没有赚到在线教育的第一桶金,反而背上了近百万的损失和数十万的债务。


宁静个人财务的爆雷,缘起于2020年末,在线教育平台“学霸君”的爆雷。一地鸡毛之后,作为加盟商之一,学霸君成都青羊校区校长宁静,自估损失达到近百万。如今的她,只能无奈自掏腰包为老师支付课时费,维持学生的正常上课。


宁静说,这不是自己想象中教育的样子。


干教育,赚大钱

对于宁静来说,“赚大钱”曾是一个重要的人生目标。

怀着这样的理想,20年前,宁静辞去了某中学音乐老师的工作,“下海”经商;20年后,她再次从北京某公司高管的职务上离职,重新回到教育行业。


2020年,疫情为在线教育打开了新风口,引得一大批人闻风而至,宁静就是其中之一。


沉浮2020 | 损失近100万,我买了进入教培行业的第一个惨痛教训

学霸君1对1成都青羊校区校长 宁静


经过三个月的考察,宁静最终选择了加盟学霸君1对1。对于选择的原因,宁静解释道,一是学霸君当时的教学质量确实不错,二是加盟门槛较低,且听起来挺省心的——老师由学霸君总部提供,加盟商只需要做好招生就可以了。


2020年8月,宁静在成都青羊区的线下门店开办了,但设想中的疫情红利并未到来。在业内人看来,作为一家培训机构,选择在8月开业,她其实早已错过了入局的最佳时期。


事实也是如此。宁静回忆,开业两个多月,虽然宣传做了不少,但招生却只有寥寥数人。此时的她已投入了60多万,对于宁静来说,并无退路。


更骨感的现实是,没有生源就等于没有收入。据了解,学霸君加盟商的收入全靠总部分成,先把全部学费上交总部,总部根据当月流水返利20%,等学生课时完结后再返20%。


“虽然以前当过老师,也当过老板,但在在线教育我其实还是个小白。”宁静总结了失败教训,最早期的时候,她们大多是进行线上推广,结果是“投入高、效果差,还没有持续性。”


沉浮2020 | 损失近100万,我买了进入教培行业的第一个惨痛教训

学霸君1对1成都青羊校区,摄于2020年12月31日


随后,她调整了推广策略,通过投放线下物料等途径,希望“抓住就近三公里的学生”。改变思路后,校区招生确实有了起色,但总量仍不算多,宁静表示,到2020年12月下旬,共招到30多名学生。


但学生的增加,也没有让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随着学生数的增多,宁静发现,家长并不如她预想的那样习惯了线上教学方式,更多家长是冲着网课更为低廉的价格而来。“毕竟,一个高中生的线下1对1一节课就要300多,一个周末就要花去1千多,这不是是有家庭都能承担的。”


让宁静印象深刻的,是去年11月份来报名的一位家长。这位家长在成都打工,孩子上高中,班上同学几乎都在补课,家长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输给其他人,却难以承受线下培训高昂的费用。


宁静对此颇为感慨:“全班都补课,就为了挤那一根独木桥,这样的教育意义在哪儿呢?”


总部爆雷,殃及加盟商


2020年12月26日,宁静在加盟群里看到了学霸君资金链断裂面临倒闭的消息当时,大家都高度关注,议论纷纷,但谁也说不准到底发生了什么。


沉浮2020 | 损失近100万,我买了进入教培行业的第一个惨痛教训

网传学霸君爆雷的朋友圈截图


次日,一张自称学霸君教务主管的朋友圈截图再网上流传。这张截图称,学霸君已倒闭,员工正在排队上交工作手机以及卡号。


紧接着,又有消息传出,称学霸君不仅老师工资拖欠不发,数十万名家长缴纳的学费也无法退还。


一时间,加盟群里炸开了锅!大家都感到不可思议:这么大个牌子,怎么说倒就倒呢?


随后,有人打通了总部对接人电话,被告知学霸君总部已人去楼空;有人指责学霸君创始人张凯磊,怀疑其转移资产;还有校区负责人在群里自言欲轻生,所幸被及时劝阻。


沉浮2020 | 损失近100万,我买了进入教培行业的第一个惨痛教训

“学霸君加盟商群”聊天截图


有人粗略统计,群内170多人仅加盟费损失合计就有5000万左右。


宁静一开始也慌了神,但多年的从商经历还是让她冷静下来。她估算了一下,如果学霸君宣布破产,那自己将背负近百万损失,包括30万元加盟费、30多万元装修等运营成本以及30万元学生的学费。


接下来怎么办?宁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自掏腰包,维持上课


当天晚上,她对8岁的女儿说,“妈妈工作上出了一些问题,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会比较忙,没法再陪你了。”


随后,宁静和员工们商量,决定让6位招生老师暂时休息。宁静也没有向老师们隐瞒,坦白告知工资已无力发放,但会支付一些生活费。此外,宁静还提出,自己会为上课老师垫付课时费,保证学生正常上课。


沉浮2020 | 损失近100万,我买了进入教培行业的第一个惨痛教训

宁静自掏腰包为老师支付课时费


她坦言,做出这个决定时,自己的内心是很煎熬的,但是想来想去,她还是坚定可这个处理办法,因为“学生是最耽误不起的,有些还正是升学季,绝对不能影响到(学生的)学习。”


2020年的最后一天,整个城市和街道都洋溢着新年的欢快,但宁静丝毫没有过新年的喜悦。


当被问到下一步有何打算时,宁静一脸无奈答道:“还能怎么样?投资失败了呗。”她转头看向墙上鲜红的宣传栏,上面写着学霸君止于2017年的融资历程。


沉浮2020 | 损失近100万,我买了进入教培行业的第一个惨痛教训

学霸君融资历程


整个融资过程,还算顺风顺水。学霸君于2013年成立;2016年,推出了“1对1”在线教育课程,并接连斩获四轮融资;2017年1月,收获C轮融资1亿美金,但这也是学霸君融到的最后一笔钱。


“(我)还想在这个圈里发展,所以该做的还得做。”片刻后,宁静又挤出了一丝笑容,有些自嘲道:“幸亏之前招生不太顺利,不然(积压的学生太多的话)就真的负担不起了。”


苦等接盘,能否起死回生?


2021年1月2日,学霸君创始人张凯磊疑似在朋友圈发布公开信《写给所有学霸君亏欠的人》,称奔跑了8年的学霸君还是在2020年的冬天倒下了,学霸君1对1和优学小班要歇业了。


信中,张凯磊否认转移资产,并承诺“绝不跑路,绝不推卸责任,问题不解决不宣布破产”。


沉浮2020 | 损失近100万,我买了进入教培行业的第一个惨痛教训


沉浮2020 | 损失近100万,我买了进入教培行业的第一个惨痛教训

学霸君创始人张凯磊的公开信


两天后,宁静也收到了来自总部的善后方案——由鸿文高考和清睿教育来接手,但据她所知,鸿文高考是面向高中生的,清睿教育也只覆盖合安徽、江苏等地方,并没有覆盖成都。


这样的方案更像是在甩锅,但我们也没办法。”宁静说,学生的学费、教师的资源都在总部,加盟商只能被动等通知。“像前段时间爆雷的优胜教育,它是线下机构,校区还能想办法给学生转课到其他机构,但是像我们(没有学费、没有师资)就完全没有主动权。


回想起曾经的教师经历,宁静不禁感慨道:“以前我觉得当老师不赚钱,也不用谈钱,不会为钱焦虑。但现在做培训,却全是钱(的问题),教育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沉浮2020 | 损失近100万,我买了进入教培行业的第一个惨痛教训

宁静和学生在一起


1月27日,记者再次来到学霸君1对1成都青羊校区,门口依然挂着学霸君的招牌,店内已经撤下了原来的标志。校区内有几名学生,宁静正组织他们上线上试听课。她表示,目前校区已经和51talk、鸿文高考洽谈接收事宜。


“基本上已经谈好了,合同还没下来,算是坏事变好事吧。”宁静说。


在学霸君的爆雷事件中,成都青羊校区仅仅是冰山一角。


据张凯磊第一封公开信显示,此事涉及学霸君3000名员工、1万多名老师,以及5万多名学员和100多个线下代理商。


据报道,51Talk、学而思、VIPKID已接手学霸君的部分学员和员工。而近日,学霸君旗下优学小班也疑似被接盘,官方微信号主体变更为深圳平行线在线教育科技有限公司(简称“深圳平行线”)。对此,深圳平行线方面回应称,“目前还没有接到正式通知”。


1月13日,张凯磊向红星新闻表示,接下来“优先处理家长(的退费)问题”,此外“工资减员的问题不回复了,(等)我们处理得差不多了再回复,没解决问题之前,回复没意义”。他还表示,“解决好员工、解决好家长(的问题)以后”会联系媒体,“给大家一个交代”。


但这些消息,对于宁静来说,心里已无波澜了。

教培机构跑路家长如何维权?专家建议完善责任追究机制

教培机构跑路后,家长维权路在何方

专家建议完善责任追究机制加强预付资金监管

● 培训基地的业务人员都有一套话术,目的就是想让家长多买课。大量囤课也就意味着家长大量交纳预付费

● 培训机构“跑路”维权难问题,归根结底还是预付费问题,因此关键是要保障预付资金的安全

● 不能再让非学科类校外培训机构野蛮生长,必须将其纳入法治理性透明的轨道,监管要及时跟进

□ 本报见习记者 孙天骄

□ 本报记者 赵 丽

孩子的课只上了不到9个月,突然就被告知停课了。

赵颖晨(化名)看着系统里显示的剩余171节课,感到愤怒又无奈。家住江西省南昌市南昌县的赵颖晨为孩子报了当地一家名为一书阁的书画培训班,结果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情况是大门紧闭、人去楼空。

自今年10月18日,南昌一书阁文化艺术学校在其官方公众号发布致歉信后,这所主营青少儿书画培训业务的校外培训机构在南昌、北京、九江、赣州的所有教学基地停止教学服务,大批学生家长反映自己给孩子报名的课程还有大量剩余,“现在课没办法上,想退钱更是找不到人”。

一书阁停课后家长面临的困境并非孤例。《法治日报》记者近期调查发现,多个非学科类校外培训机构存在大额预收费、大量囤课甚至圈钱后“跑路”的情况。

而最近教育部等六部门印发的《关于加强校外培训机构预收费监管工作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让很多家长看到了希望。《通知》要求,尽快组织并完成对本省(区、市)校外培训机构预收费监管情况、是否存在“退费难”“卷钱跑路”等问题开展集中排查整改。

接受采访的专家认为,非学科类校外培训机构因其培训科目性质,目前在监管上可能存在一定的盲区,建议有关部门探索采取第三方资金托管等资金监管方式,从而确保消费者预付资金的安全;同时,应完善对“跑路”机构相关负责人的责任追究机制,切实维护消费者合法权益。

教培机构销售多有套路

大量囤课吸引大额付费

今年1月,赵颖晨想为孩子嘟嘟报名书法课外培训班,看中了位于家附近的一书阁幸福时光培训基地。为保险起见,她连续几天跑到基地观察,感觉培训基地环境不错,老师态度也挺好,又恰好得知有家长想要转课,就花了6500元从那位家长手中接手了剩余的218节课。

“我和那位家长私下沟通好之后,在一书阁培训基地的官方系统里改了孩子的名字,之后就可以正常上课了。”赵颖晨说。

赵颖晨之所以选择私下转课,主要原因还是价格。据她介绍,如果直接通过培训基地买课,一个课时大概150元,只有买的课包达到一定数额,才有优惠,“买的课越多,单节课优惠越大”。赵颖晨认识的很多家长都买了三四百节课。

“培训基地的业务人员都有一套话术,目的就是想让你多买课时。”赵颖晨说。

大量囤课也就意味着家长大量交纳预付费。赵颖晨说,联系不上机构负责人之后,有家长组织大家一起先把自己还没上完的课时和价格计算出来,做好维权准备。从登记情况来看,仅此一家机构,就有272名家长进行了登记,其中购入课时最少的也有72节。

而一书阁另一处培训基地天使水榭湾基地的报名家长告诉记者,截至11月10日,该基地共有293名学员家长报名维权,全部剩余书法课时26172小时,美术课时25229小时,金额总计约297.6万余元人民币。

培训基地突然停课,成为这段时间以来赵颖晨等家长生活中过不去的“坎儿”:“少则几千元,多则上万元,有的家长甚至是通过贷款给孩子报的班。家长平时省吃俭用,就是为了让孩子多学点才艺。结果现在孩子还没学到什么,钱也砸在里面要不回来了。”

家住北京市西城区的李昭(化名)曾为女儿报名位于丰台区草桥的游泳培训班,课程都是打包卖,小课包30节,大课包120节起。“我咨询的时候,营销人员就一直推荐大课包。因为折算下来单课时价格差异巨大,我认识的家长大多购买了大课包。”

李昭选择的游泳培训机构于今年1月开始无限期停课,之后就联系不上负责人。直到游泳教练把李昭等家长们拉进群,他们才知道,原先的老板“卷钱跑路了”,连老师的工资都被拖欠了好几个月。而该机构已经被转让并变更了法人,变更后的法人对先前负责人所欠款项一无所知。

这不是李昭遇到的第一家“跑路”培训机构。她告诉记者,她和几个亲戚家里的孩子所报过的钢琴、舞蹈、演讲等非学科类校外培训班,都遇到过“跑路”的情况。李昭无奈地说:“我们整个大家庭4个孩子的课外班,因为遇到‘跑路’至少赔进去了10万元。”

维权需要耗费时间精力

家长讨要说法困难重重

李昭目前在该游泳培训机构还剩下8000多元的课程。今年3月刚得知机构“跑路”时,她也曾试图与其他家长一起,寻找各种途径维权,甚至谋划着一起出钱聘请律师。但因为牵扯太多家庭,仅在维权群里商量维权办法,就花费了大家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如果真要走法律途径,意味着更多的资金和精力投入,我想想还是算了。钱还能再挣,就不一直耗着了。”李昭最终选择放弃维权。和李昭作出一样选择的家长不在少数,在他们看来,后续维权结果如何未知,只好放弃。

北京市丰台区居民范若(化名)同样是被这家少儿游泳培训机构“卷钱”的家长之一。自2019年起,她曾先后在这家培训机构为6岁的儿子购买过一个120节的大课包和30节的小课包。大课包费用14400元,小课包费用8700元,直到现在,还剩下20多节课没上完。

和李昭不同,范若选择“维权到底”。为此,她和其他几位家长一起,先是联系了政府有关部门,但均未能得到有效推进。于是范若选择聘请律师,走法律途径。

“现在对我而言,能不能要回剩下的学费已经不是首要目的了,我只想让‘圈钱跑路’的人付出代价。”范若说。

赵颖晨也决定继续维权。一书阁停课初期,其负责人还曾通过官方公告的方式拿出一套解决方案,提出家长可以用现有的课时为孩子报名参加大型户外训练营。该方案被诸位家长否定后,负责人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按照他提出的方案,一次训练营24小时起步,也就是24个课时,其实就是变相地消耗我们的课时。我们现在的诉求是如果上不了课,那就把剩余的课时费用退给我们。”赵颖晨说。

10月下旬,她和其他多位家长向南昌县市监局投诉要求退费。南昌县“双减”专班(县教体局、县公安局、县市监局)相关工作人员接待了他们,并称投诉材料已全部移送县教体局处理,下一步“双减”专班将对该机构停止办学涉及的退费人员和金额进行统计,公安部门对当事人进行调查,督促其尽快拿出退费方案。

目前,赵颖晨等家长一面在等待官方处理结果,同时也在计划着向法院起诉。“维权群里有家长提出还是要请律师,走法律途径。如果他们组织,我一定会参与。尽管这样做可能意味着还要花时间和金钱,但我们想讨个公平。”

机构跑路原因各不相同

不能让其继续野蛮生长

北京市京兴律师事务所律师孙娜是范若等人的代理律师。她至今仍记得刚刚见到范若时的场景。“家长们又生气又着急,他们向我咨询解决方案后,又陆续拉来更多的家长。每个人的诉求都是一样的:要回自己的钱,让机构负责人受到惩罚。”

据孙娜介绍,目前范若等人的案件刚刚结束调解,已经进入执行程序,家长们仍在等待执行结果,具体情况不便过多透露。

孙娜代理过多个非学科类校外培训机构遭遇经营问题的案子,甚至她女儿所上的钢琴辅导班也存在退费难的情况。相关案件办理多了之后,孙娜发现,非学科类校外培训机构“跑路”的情况不一。

“有一些是被逼无奈,比如培训机构的经营者、管理者对行业或者对市场调研缺乏专业能力,导致培训机构经营不善。还有一些培训机构直接出于恶意进行运营,一旦发现盈利不是特别高,就想尽快收手,可能导致学生家长预存的培训费以及一些剩余的课时都没办法进行退费和消费。”孙娜说。

在孙娜看来,家长后续通过维权手段能否要回学费,和上述提到的机构“跑路”主观是否存在恶意有很大关联。“如果仅是企业自身经营不善导致停课关门,需要看企业后续能否继续盘活,重新进入市场。如果不能,家长可能需要以债权人的身份进入破产清算程序。而如果机构出于恶意,单纯是为了圈钱而‘跑路’,后续联系和执行就可能存在找不到责任人的情况。要根据具体的起因来评价是否涉及刑事犯罪问题。”

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储朝晖认为,非学科类教培机构接下来依然会有一段不稳定的时期。“与培训相关的各个主体对培训未来发展状况的判定可能有差异,加上各个地方的治理措施也存在差异,所以可能会引发一些不稳定的状况。”

中国法学会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研究会副秘书长陈音江认为,培训机构“跑路”维权难问题,归根结底还是预付费问题,而要解决预付费模式发展中的这些问题,关键是要保障预付资金的安全。

“目前大多培训机构把消费者预交的费用提前用于生产经营,相当于把自身的经营风险转移到了消费者身上,有的甚至故意以低价优惠手段吸收预付费用,却不兑现培训服务承诺,这对消费者来说也不公平。”陈音江说。

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刘俊海接受记者采访时称,随着“双减”政策的出台,学科类校外培训机构生存空间骤减。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家长选择为孩子报名非学科类校外培训机构。不能再让非学科类校外培训机构野蛮生长,必须将其纳入法治理性透明的轨道,监管要及时跟进。

预付资金监管迫在眉睫

建立完善独立存管制度

教育部等六部门印发的《通知》明确要求,非学科类校外培训机构预收费或将全额纳入监管范围。教育、发展改革、人民银行、银保监、税务、市场监管等部门要按照职责分工,加强对校外培训机构预收费的协同监管。建立定期共享校外培训机构预收费监管有关信息的工作机制,强化风险预警。

《通知》强调,各地要将预收费监管列入对校外培训机构的日常监管、专项检查、年审年检和教育督导范围。尽快组织并完成对本省(区、市)校外培训机构预收费监管情况、是否存在“退费难”“卷钱跑路”等问题开展集中排查整改。

对于非学科类校外培训机构的收费及经营问题,一些地方也出台了相关规定。如浙江省“双减”试点金华市正式出台全国首批艺术、体育、科技、托育等4类非学科类培训机构设置标准,对举办非学科类校外培训机构的适用范围、举办者、机构名称、培训场地、章程制度、培训师资、培训内容、开办资金等方面进行了明确。

接受采访的专家从不同角度对非学科类校外培训机构的资金监管问题提出了建议。

刘俊海认为,应明确建立一个第三方银行的独立存管制度或者托管制度,“家长所交的学费不应直接让培训机构掌控,可以考虑暂存银行,银行的密码由消费者和商家共同掌握,平时由银行保管,分摊家长的风险。而资金所有权归消费者;同时必须明确将来培训机构破产的情况下,预收的学费不被纳入破产财产,消费者享有别除权,即特别取回权,可以优先拿回属于自己的资金,从制度上预防资金‘跑路’”。

对于实行预收费银行托管的培训机构,陈音江建议,要将预收费资金与其自有资金分账管理。预收费资金应根据实际提供培训服务的进度,分批次划拨到培训机构的账户上,如果培训机构出现经营不善而关门或不能继续提供服务,托管银行应该将剩余的资金返还给消费者。

同时,他特别提到,设立预收费风险保证金的培训机构,应与符合条件的银行签订协议并报教育或其他主管部门备案,开立风险保证金专用账户,存入一定金额的保证金作为其履行培训服务承诺和退费的资金保证,保证金不得用作融资担保或其他用途,如果遇到问题,应该全部用于偿还消费者。

不过,储朝晖提出,目前来看银行资金监管利弊并存,因为资金监管本身有成本,这就会提高培训机构存在的门槛,有可能会导致大量地下培训机构出现。“资金监管与资金的量有关,如果这个机构的资金量不是很大,还花大成本去监管,那么这个机制就会给相关机构带来一定的工作压力,也会提高培训机构运营的成本,从而产生一些负面效应。”

针对机构“跑路”情况下家长如何维权,受访专家也提出了一些建议。

陈音江称,监管部门和司法部门应该进一步探索追究机构法人、股东、负责人和相关受益人的责任,一方面探索让相关责任人承担更多的经济赔偿责任;另一方面将相关责任人纳入“信用黑名单”,并向社会公布,将培训机构的违法违规行为置于整个社会的有效监督中。

刘俊海则建议,消费者应该理性消费,依法维权。“看好钱袋子,不预付大额的学费,明明白白看广告,认认真真签合同,淡定从容存证据,依法理性去维权。”

郑州一培训机构跑路,涉事金额超1800万,哪个部门来管?

顶端新闻见习记者 胡瑞 单天瑞

“我们报的乐高班跑路了!”近日,多名家长在河南网上问政新平台——顶端新闻“我想@领导”反映,一家做儿童LEGO积木+编程教学的教育培训机构收费后跑路,郑州共四个分校,涉及学费上千万,希望能得到帮助。

郑州一培训机构跑路,涉事金额超1800万,哪个部门来管?

培训机构跑路,涉事金额超1800万元

据了解,该培训机构在郑州有万象城分校、熙地港分校、新田360(绿地新都会店)分校、亚星分校共四家分校。万象城、熙地港、亚星分校名为“Wesoda玩学中心”,新田360分校名为“VEX学苑”,主要经营儿童LEGO积木和编程教学。

“花了8600多元报的班,现在才上了约四分之一的课程,”熙地港分校的家长赵女士称,从去年10月份,因为疫情,该机构没有营业,她也就没有带孩子来上课。

“直到今年2月初,一位朋友告知我该培训机构在熙地港的店门关了,”赵女士向商场了解后,确认该培训机构已经跑路。

赵女士是众多受害家长中了解情况较晚的一位,在此之前,四家分校的很多家长在2022年1月份左右,已建立了维权群,一同商讨维权之事。

进群的家长越来越多,“万象城分校统计到的学费约有750万,亚星分校约350万,新田360和熙地港分校约700万,”新田360分校维权群里,一位家长向顶端新闻记者提供了相关信息,经他们初步统计,目前被该培训机构卷走的学费,已高达1800万之多。

郑州一培训机构跑路,涉事金额超1800万,哪个部门来管?

新田360分校人去楼空

负责人彻底失联,家长向商场提出转课诉求

该培训机构一名员工告诉顶端新闻记者,约30名员工被拖欠了数月工资,“我们也不知道老板跑路了,分校校长也联系不到老板,目前我们准备走劳动仲裁程序。”

受害家长小娴说,“去年疫情期间,很多培训机构都关门了,有些将要关停的培训机构如果有良心的话,会和同行沟通一下,让其接收自己的学员。”

多名家长表示,想借鉴同类事情的解决办法,合理地进行转课处理,所以向商场提出了转课诉求。

据了解,在万象城分校,商场管理人员和商场内的一些培训机构做了转课沟通,有一家培训机构也明确表示参与了对转课事宜的协商,但是目前并未达成一致。

据天眼查所提供的信息显示,今年1月18日,该培训机构背后的公司,郑州弘照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被郑州市金水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列为经营异常名录,原因是通过登记的住所或经营场所无法联系。

郑州一培训机构跑路,涉事金额超1800万,哪个部门来管?

顶端新闻记者了解到,事发后,各大当事商场执着于联系该培训机构老板,让其承担家长们提出的转课诉求费用。

新田360表示,涉事乐高机构已经拖欠商场半年房租,“确实一直联系不到负责人。”其它当事商场在推进转课过程中,同样面临此类困境。

“这个乐高机构的老板作为转课费用的主要承担人已经失联,商场这边也不愿意承担转课费用,所以协商只是意向,转课一直未能实现。”小娴说。

近日,现在部分商场的态度已经开始转变,新田360与其它培训机构沟通,通过减免租金的方式,有望解决剩余课时较少家长的转课需求。但部分家长剩余课时多、涉及金额较大,目前仍在协调,未给出方案。

培训机构跑路,哪个部门应负责?

转课诉求未能得到满意的处理结果,家长们不愿意坐等。

多名家长告诉顶端新闻记者,希望能得到相关部门的帮助,“我们找了市场监管局,但市场监管局告诉我们,校外培训机构事宜由科技局主管。”

于是,在市场监管局工作人员的建议下,顶端新闻记者向郑州科技局核实情况,科技局的一名工作人员却表示,没有给这个培训机构颁发过资质证书。

不少家长认为,此事应由市场监管局负责,“根据科技局的说法,是市场监管局给这家培训机构颁发了经营许可证。”

所以,校外培训机构的管理主体到底是谁?

顶端新闻记者了解到,根据《关于做好校外培训机构重新审核登记和调整管理体制工作的通知》(郑教监管函〔2021〕226 号),该培训机构应列入科技类进行管理,管理主体为郑州市科技局。

郑州科技局一名主管校外培训的工作人员向记者坦言,该培训机构没有培训资质证书,其实是超范围经营,“这方面存在一定市场乱象,以前很多没有资质证书的机构做培训,市场也允许了。”

该工作人员称,他们刚刚接手校外培训的管理工作,接下来,会着手推进对校外培训机构的资格查证与审批工作。

但谈起本次跑路事件,该工作人员表示,主要工作还是在市场监管那块儿,“我们没有给该机构审批过培训资质证书,没有执法权,确实不在我们的管理范围内。”

2月9日,顶端新闻记者以该培训机构二七区万象城店为例,辗转多次联系到了万象城所属管理单位解放路工商所。

工商所工作人员回应称,他们已经收到很多家长的投诉,并已经将该投诉移交到二七区科技局,“处理这件事也需要时间,建议家长们走法律程序进行起诉。”

“我们有起诉的想法,但是大家也交流了,根据以往培训机构跑路的经验,这种情况很难立案。”家长何女士表示,就算立案、胜诉,也很难追回钱财,“最多判该培训机构老板老赖。”

律师:跑路前更换法人,估计做好了当老赖的准备

家长们的权益如何才能得到维护?

据家长们回忆,去年8月份开始,该培训机构开始大力度向老顾客推销充值活动,很多家长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续交学费的。此外,在去年12月下旬,该培训机构背后的郑州弘照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对投资人与负责人进行了变更,部分家长认为,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诈骗行为。

郑州一培训机构跑路,涉事金额超1800万,哪个部门来管?

上海市协力(郑州)律师事务所的刘棒律师认为,该公司在2022年12月更换新的法定代表人,可能是其逃避债务的一种手段。此外,该公司自2022年10月14日起,一直处于停业状态,在这种情况下依然销售课程,之后又卷钱跑路甚至失联,可能涉嫌违法犯罪。

家长应该怎么做?刘棒表示,“面对这种情况,家长们维权可能需要付出不少精力。”如果走民事诉讼,那么应该将重点放在原法定代表人或股东个人资产与公司资产混同、抽逃公司资金方面,以便将该公司的债务与原法定代表人进行绑定,进而诉请原法定代表人或股东与该公司债务承担连带清偿责任。

刘棒建议家长们,可以走更有力度的刑事立案程序,整理好相关的控告材料及证据,前往有管辖权的公安机关进行刑事控告。

家长们的维权之路何时结束?转课是否能弥补家长们的损失?顶端新闻记者将持续关注。

急难求助,上顶端@领导帮你办

消费维权、急难求助、政策咨询……有问题,上顶端@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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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缓存最新更新时间: 2023年09月12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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