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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目录:澎湃新闻记者 陈悦
几乎没人会自带桌椅接受采访。
因为“家里堆了很多米面,不好招待客人”,吴鹏高、袁桂花夫妻俩和澎湃新闻记者约在一个路口碰头。吴鹏高骑电动车来的,载着一张折叠桌、4个塑料凳,后备箱还有3瓶矿泉水。
从1979年算起,吴鹏高在上海摆摊卖馄饨40多年了,袁桂花嫁给他以后成了掌勺人,还是路边摆摊。从人潮汹涌的黄浦闹市到杨浦区安静的街角,从挑担子到小推车、大轮车,从馄饨发展到炒饭、炒面、炒年糕、粉丝汤等,小馄饨从2毛钱一碗涨到10元,摆夜摊是夫妻俩一辈子的事业。
袁桂花夫妇在杨浦区路口摆摊 点评网站 图
“我们摆摊子什么人都见过,天天都有新鲜的。”回忆起黄金岁月,夫妻俩高兴地抢着说,“拿着大哥大的老板都来吃我们的馄饨,还有打出租车过来的”,“外国客人都和我们一起拍照,吃我们的馄饨”,那是1990年代到千禧年左右。他们的一些故事分享在网络平台上,客人深夜循着导航找来,周末甚至要排队。
昼伏夜出、看见城管就要跑,夜排档几乎一直如此。夫妻俩也明白,“管理紧一点,我们就自觉停几天。这几年管得很厉害,去年、前年停了几个月都没做。”最近一个多月,摊子也停着,城管的车每晚就在附近巡逻,时常有客人打电话问出不出摊,夫妻俩四处投诉想办法,凌晨两三点才能睡下。
袁桂花和吴鹏高 澎湃新闻记者陈悦 图
68岁的吴鹏高已经一头白发,61岁的袁桂花看起来年轻些,几十年间,他们的工作和生活都摇摆不定。吴鹏高出生于上海,人生大部分时间也都在这里,曾跟着父母去安徽支农,为了户口和生计,他折腾了几十年,过了60岁,更多工作机会也关上了门。
初次采访就在摆摊的地方,人行道开阔,周围以居民区和商铺为主,工作日上午人流很少。靠边摆出桌椅和水,夫妻俩和记者聊起来,近3个小时里邻近单位的保安来了3次,“不能在这摆这个。”“看着像摆摊一样,桌子收了。”“晚上摆了白天摆,刚才领导从这过说了。”吴鹏高回应道,“哪里摆了,我们在聊天”,但还是收起了折叠桌,3瓶水转移到塑料凳上。
天气舒爽的上午,如果能正常出摊,俩人这会儿应该在睡觉,直到下午一两点钟才起床,然后张罗买菜进货,迎接属于他们的深夜。摊子停了,城管找到家里通知他们不许摆,收入也停了。这样的事发生过很多次。
夜馄饨摊提供多种食物。点评网站 图
昔日辉煌
馄饨摊姓吴。民国时期,吴鹏高的7个爷爷(注:爷爷及其兄弟)有6个在南京卖馄饨,父亲也跟着做。后来,父亲去部队当兵,解放后在上海定居落户,他就出生在杨浦。
上世纪六十年代,9岁的吴鹏高和父母兄弟迁到安徽支农,房子以一两百元抵押给了邻居,一家人的户口也从上海迁到安徽农村。
1979年,吴鹏高回到上海。当年的邻居已过世,房屋抵押一事难以证实,没有房子、无人可挂靠便无法落户,也没有工作。卖馄饨是家传手艺,吴鹏高开始挑担子,从五角场到国权路、同济大学,一晚上挑三个地方,年轻有力也不嫌累,维持着基本生活。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轮船是重要的交通方式,妻子袁桂花从安庆到上海便是坐船,上海十六铺码头每天的客流熙熙攘攘,馄饨摊迁到了码头。
“当时是南市区,现在叫黄浦区。就在码头做,日夜都在那摆。哎呦,是有人!那时候做得还有劲,早晚都有人。”吴鹏高回忆,生意兴隆时,夫妻俩一人推一个小车支摊子,只经营大小馄饨。
随着交通发展,水路渐渐衰落,十六铺码头的客流淡了。夫妻俩迁到金陵东路云南南路——当时的上海美食街,附近的上海大世界游客如织,淮海路热热闹闹,“在那一做就做了近30年,因为那个地方是市中心,非常繁华。”吴鹏高说,“在那里接触面很广,国内外的游客都很多,一到国庆节全国各地人游玩,非常热闹,那地方通宵都热闹。”
夏夜,馄饨摊常常被乘凉的人包围。“小馄饨来了,来来来,把东西让开。”夫妻俩出摊时,沿街乘凉的人们喊着自动腾出空间,家家户户大人小孩都坐在躺椅上,扇子摇着,看他们做生意。
随着黄浦区旧改,附近的居民越来越少,但繁华依旧。夫妻俩见证了淮海路的高楼从无到有,更重要的是,许多民工也来吃馄饨。摊子越做越大,增加了炒面、砂锅等,再往后换了大轮推车,“那个年代的生意比现在是好做多了”,俩人忙得不亦乐乎。
“一晚上做(挣)几十块钱开心得不得了。那时候(1990年代)钱值钱,租房子也便宜,在南市区租房60块一个月,但也简单,就一间房子。那时候烧煤炉,大家都是一个小炉子烧饭烧菜,在楼道口围一小块灶子间,房东家在那烧,我们也在那烧,简单得不得了。”袁桂花说。
她的手机里珍藏着那个黄金时代的见证——与客人的合影。1997年香港回归后,香港大学生到上海玩,看到馄饨摊很稀罕,吃完在摊位留影,主动提出要把照片寄给她。她给了地址但也没当真,“没想到他真的邮寄过来了。我接到了照片,我好高兴。我讲香港人真好,真是能信任。其他莫名其妙跟我们拍照片的人多得很,但是很少有人留个照片给我们。”
千禧年左右,吴鹏高与袁桂花经营夜馄饨摊。澎湃新闻记者陈悦翻拍
吴鹏高、袁桂花与德国游客、附近的摆摊人在摊位留影。澎湃新闻记者陈悦翻拍
香港学生在馄饨摊留影,抱着的孩子是袁桂花的女儿。澎湃新闻记者陈悦翻拍
也有外国客人,在上海洗好照片直接送给他们。千禧年前后的上海开放热闹,吴鹏高摆摊也自豪,“德国的、瑞士的、法国的,我们那里外国人不稀奇的。”
“淮海路头就在我那里,离新天地也近。每年都有明星在新天地(太平桥)人工湖开演唱会。哇,那人不得了!我们摆摊,一到演唱会结束,金陵路人都走不动,交通管制,没车,都是人头。太热闹了!还有大世界、人民广场,都是玩的,国内外游客都多。”吴鹏高回忆起来神采飞扬。
后来再发展,摆摊的地方有了歌舞厅——K歌之王,众多明星捧场。夫妻俩没特地关注,但多少会听闻哪个明星来了,吴鹏高记忆中,“有时候铺红地毯,有的人从好远的地方跑过来看,拿个牌子在那里。歌迷大晚上不睡觉,都在K歌之王门口堵着,年轻小姑娘都很激动,热闹得很。”
袁桂花补充道,当时靠近居民区的摊子傍晚五六点就能摆出来,而他们要到晚上九十点钟才出摊,否则客流量大没位置,“那个地方真的是灯火辉煌。”
另起炉灶
2016年,市容整顿力度加大,夜馄饨摊也被城管收去了。尽管后来城管把设备还了回来,吴鹏高的馄饨生意还是一度停摆。一家人又在黄浦住了一年,有时打打零工,观望有没有继续摆摊的可能性。
无望。2018年,他们回到杨浦区,找到现在的路口摆摊,“也不是那么顺利,经常歇。国家有重大的活动,管理紧一点,我们就自觉停几天。这几年管得很厉害,去年、前年都停了几个月没做。”吴鹏高说。
不比以往的闹市街口,现在的选址入夜后十分安静,车少人少,亮着灯的只有几家餐饮店和宾馆。
顾客大多是从网上了解到吴鹏高的摊点,远的从几十公里外的松江、崇明、青浦过来,更远的还有外地的,今年春节后有苏州、无锡来的小青年,还有的从深圳坐飞机过来,“下了飞机就给我们打电话,行李都拖到摊子上”。
有过往的熟客,在网上认出他们,特地来尝尝当年的味道。也有附近居民,有时看他们没出摊,回家过半小时又跑来。“很多客人阿姨长阿姨短,用现在的话讲是‘粉丝’,很相信我们。有些回头客我们也不认识,都主动跟我们讲。”袁桂花说,摆摊几十年还是蛮喜欢,看着一些顾客从小孩长到成年。
馄饨摊每晚要支四五个小桌子,一般周五、周六都是满座。赶上生意好的时候,顾客们自发排起长队,要等候一两个小时。
旁边还有一家烧烤摊,各做生意,顾客有时一起点单。马路对面的鸡公煲、馄饨店也是营业到很晚,大概凌晨三四点打烊。
凌晨4时左右,夫妻俩准备收摊,清洗厨具、冲洗地面,电瓶车来回几趟运东西,起码要到5点半才能回家。如果是夏天,天都大亮了。回家洗洗理理,该进冰箱的进冰箱,不能用的丢掉,八九点钟才能睡觉。
醒来已是下午一两点。吴鹏高上菜场超市,袁桂花在家里收拾,需要网购的东西让孩子帮忙买,馄饨每天现做,肉要每天买。袁桂花先在家里包上10碗馄饨,其余的在摊位现包。根据城管巡逻时间,他们通常晚上10点半以后出摊,一个摊子能卖十几个品种,面条、炒河粉、粗细粉丝、炒饭、馄饨等等,袁桂花掌勺烹饪,吴鹏高打杂擀皮儿。
摊位使用的烧炭煤炉,吸引不少人拍照。网友评论图
灶具是烧炭煤炉,生火时,路过的年轻人总是好奇,围着拍照。摆摊生涯里,煤气也烧了十几年,吴鹏高还有张煤气卡,每次自己骑车到煤气公司去换气,可以省5元运送费。后来,街面上不允许烧煤气,液化气罐子通通没收,煤炉又改回来了,现在倒成了惹人怀旧的稀罕东西。
对于夫妻俩的夜排档,网络上褒贬不一。袁桂花明白:“外面好吃的店那么多,为什么大老远来我们这,有的人就是怀旧,就是喜欢这种氛围。有客人说,打车100块来吃30块的东西,就冲着我们来的。还有个客人第一次带朋友来,第二次老婆孩子都带来。”
深夜,袁桂花的摊位前排着队。点评网站 图
何以谋生
摆摊,离不了“打游击”。
“城管知道哪里有摊子,我们看到他们来,就快点跑了,客人在我们都没办法照顾,推个车就跑,什么凳子桌子都不管了。”袁桂花说,这种事发生过很多次。2022年10月、11月,摊子被收了两次,连电瓶车上的衣服都被没收,城管说要罚款。受疫情封控影响,摊子关了7个月拿不出钱,家里出行还得靠电动车,吴鹏高又新买了一辆。
夫妻俩也想过安定下来。1996年,他们借钱租下黄浦区国货路车站支路附近的门面,还是做馄饨生意,店铺装修好开张了,法院来封门,说房屋产权有问题。打官司折腾好几年,没落着啥,夫妻俩对租门店也没了信心。
那时候摆摊相对自由,白天不允许摆,晚上可以。街面有巡逻警察、联防队,类似于现在的城管角色。夫妻俩尽量固定摊位,方便熟客找到,那时也不像现在可以随时打电话问。
今年3月,城管到家里通知他们不许摆摊,远程监控可以拍得一清二楚,再被发现出摊跑也没用。而家里,一筐筐的大米、啤酒、火腿肠、矿泉水、餐巾纸,都是生计所需。
周边的门面也打听过,价位合适、能做餐饮的寥寥。杨浦控江路街道有许多门店设在居民楼下,开个窗户就算是“门”,租金便宜但不能经营餐饮;邻近的菜市场沿街有几个档口,十几平方米,月租5000元左右,主要卖熟食或葱油饼汤包等早餐,目前没有空档;摆摊对面的餐饮店都经营了十多年,前几年月租就一万五,即便有人出手,转让费还要十几万元。
其他工作呢?2020年疫情严重时,生意做不成,夫妻俩去社区服务中心登记找工作。有高校招聘保洁,只要60岁以下的,吴鹏高超龄了未能录取,当时的袁桂花58岁“擦边”录用。
“我们租房子2200(元),我去上班也就2470块钱,怎么能维持生活。”袁桂花说,摆摊放宽后,她一边做保洁一边帮衬家里生意,每晚在摊子待到凌晨2点,早上6点去上班,下午4点多下班,做几个月实在吃不消。后来要服侍媳妇坐月子,她索性把保洁工作辞了。现在连做保洁都超龄了。
不能出摊,夫妻俩也睡不着。每晚去老位置看看,城管的车就停在那儿,有时也在周边兜圈;又去其他地方看看能不能摆摊,有没有合适的门面,“每天晚上都转两圈,两三点回来睡觉,睡不着心里急,急就出去转,要不就开电瓶车跑远一点。”吴鹏高眉头紧锁,天天有人打电话问出摊情况,“每个顾客的电话我都认真接待,我要保留顾客们对我的希望。”
吴鹏高、袁桂花在家中。澎湃新闻记者陈悦 图
摇摆半生
“我们家基本生活很困难,就靠这个(摆摊)。”
吴鹏高的母亲今年93岁,两个兄弟还能照顾;父亲早就不在了,袁桂花也没见过;一对儿女从幼儿园到大学都在上海,已经成家。但儿子去年4月感染新冠后,身体状况一直很差,怕冷、出汗,“一天到晚帮他洗汗衫,衣服换不停;冬天他浑身骨头都觉得钻风进去,毛孔好像不收缩”,也因为心跳过快叫过几次急诊,一年来跑过多家中西医院也没查出病因,至今无法工作。孙子2岁多,媳妇自怀孕后就在家带小孩没上班。
一家人都担着经济压力。“去年几乎一年不能做生意,本来就没有积蓄,儿子生病,还要租房子,负债6万多。亲戚都资助了,三五百、一两千,媳妇娘家还有个堂哥很好,去年资助了几万。”袁桂花说。
上世纪六十年代,吴鹏高一家人下乡到安徽,户口全部迁出,至今没能落回上海,这也意味着无法享受上海的相关待遇。
1979年回上海后,吴鹏高偶尔还回安徽看看,1983年经人介绍认识了袁桂花,两年后结婚。袁桂花记得,她的陪嫁是一床被子枕头、一个五屉柜、一个装衣服的大箱子,吴家“什么都没有”,家里至亲一起吃顿饭,就算是婚礼了。
“我现在还经常吵他,他当初答应我,他讲现在困难一点,什么都没有,以后等我们条件好了,再买这样买那样,我现在还骂他,啥都没有。”袁桂花说。吴鹏高在一旁苦笑,“到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有。”
吴家重返上海后,在国定路临时搭了房子,自来水去邻居家提,点煤油灯,后来才从电线杆拉电用上电灯。房子搭了拆,挪位置再搭,第三次拆掉就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了,这时已经是2008年。吴鹏高夫妻在黄浦摆摊时就离开了家,大哥身体不好,也没有成家,就一直和妈妈住着,靠兄弟几个补贴生活。
袁桂花家里堆着许多塑料筐。澎湃新闻记者陈悦 图
“(我们)做点小生意就这么混混,也没有自己的家,今天搬到东,明天搬到西,自己的生活用品搬着跑,什么都没有。到现在快40年了,就这么度过的。”袁桂花还能想起1995年冬天,女儿正月初五出生,她腊月二十九还在推摊子做生意,“我们什么都自食其力,靠墙墙要倒,靠树树要歪,啥都靠不到。”
女儿在上海出生后,她很少回娘家,三两年一趟。她有七个兄弟姊妹,过年总有人在家。后来母亲离世,她回得更少,“谁家儿女结婚了就回去一趟,没事不回去,因为没有真实的自己家,好几年都没回去。”
为了落户,吴家三兄弟2001年前后集资在五角场买了一套二手房,一次性给家里十几口人申请户口,然后就没了音讯。现在母亲和大哥住在那儿。申报户口的事折腾好些年,来来回回都没有审批通过,再后来派出所连申请也不接收了。
如今一家人还是安徽农村户口。乡下的房子是泥巴砖墙,回上海后就没管过,屋顶的瓦片常年漏雨,房子倒塌多年。
“难”好像几十年没变过,只有谈到摆摊,夫妻俩笑逐颜开。
“刚开始做生意也觉得不好意思,从农村出来,突然到这大城市,一开始推摊子,自己觉得很别扭、很难为情,时间久了也习惯了。后来觉得白天推摊子也无所谓了,在大街上走也无所谓了,什么人我都见过,天天都有新鲜的,觉得这种生活也很好。”袁桂花仍抱有期待,如果在现在的位置违规,政府能不能指定一个合法的地方让他们摆摊。
那些做生意的乐趣,他们也喜欢和子女聊。2022年,儿子帮他们在网上分享了一些故事,概括了这摇摆的三四十年,“从青涩姑娘到头顶丝丝白发,一直在上海夜市里穿梭,做着柴火馄饨炒面给夜里上下班的人,也觉得是一种幸福。”
来源: 澎湃新闻
就等于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现在回家都回不去。你老家是哪里的?重庆的。有点远。有几百公里,一分钱都没有吗?几十块钱,吃饭的钱还是有,要等15号发工资是不是?那几十块钱能坚持到15号吗?那住哪里?现在住哪里?住哪里我也不清楚,就在这里流浪。那不一定,怎么搞?你没有亲戚朋友吗?没有,找我家里面打了100块,家里人还给你给了100块钱是吧?对你今年多大了?24?那你现在准备怎么搞了?就在这里等等,等那几天的工资。
你一个自离了搞成这个样子,你自离之前首先口袋里要有钱不?你口袋里没有钱你怎么喊自离?把自己搞的。你现在赶快跟家里人打电话,先吃饭,这是不行,这哪里可以?出门打工真不容易,这个东西要自己去保护自己。真的,是这样我身上没有钱我就硬扛,我再扛几天?你都没有钱了你还听他们这样讲,那我肯定要上班,我不上班我怎么搞?你还听他们忽悠你上班要吃饭,你当时候你要我要吃饭,那没力气干活,你现在不上班就不吃饭了吗?
那上班也是要吃饭不上班也是要吃饭,那何不上班去?这打工人造孽真的好造,流落街头了现在。
有调查显示,受访经济学家认为,美国在未来12个月内进入衰退的可能性为65%,而去年同期为25%。
同时,与经济前景关联最为密切大宗商品——原油,近期也遭遇了对冲基金的凶猛做空。在所有主要石油合约中,对冲基金的交易头寸接近至少2011年以来最看跌的水平。
在这种预期下,华尔街投资者已开始为交易“经济衰退”做准备。
按照美林投资时钟理论,在分析师看来,在美国经济可能面临衰退风险之下,投资债优于投资股,新兴市场资产能够作为“避风港”。
虽然整体来看衰退情境下投资债优于投资股,但历史也告诉我们:
无论股市牛熊,总有一些行业有可能在萧条中仍然维持景气度,投资这些行业的优质企业,仍有可能在市况不佳的情况下实现超额收益。
一、1929年美国大萧条时,哪些行业逆势而上非常赚钱?
而美国经济大萧条于1929开始,当时美国银行与金融机构大面积倒闭,美国工人的失业率和解雇率急剧增加,一些工商制造业出现极大倒退。整体社会的消费需求不旺盛,社会的经济绝对倒退。后来罗斯福当选总统之后,实施了罗斯福新政,带领美国走出危机。
在这段历史中,也并不是全部行业都萎缩的,还是有一些行业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大机遇,迎来了百年不遇的黄金发展期。
后来心理学家解开了这个谜底,那就是经济越是萧条,失业可能性越高,那么民众对于未来越是悲观,那些即时消费型的行业反而越赚钱。因为这可以让人们忘却现在和未来的生活痛苦,及时行乐变成了那时代的主流。
1.电影行业迎来了最快速的发展期。看一场电影感官刺激下,忘却现在的痛苦。在电影中大家可以幻想自己是主角,实现什么都有的梦想。在那个时代出现了许多优秀的演员,出现了许多伟大的电影。尤其是喜剧片,更加流行。卓别林的电影,美女俊男的《乱世佳人》,以及探险类的《金刚》,都是传世的佳作。
2.香烟和酒类的生产销售行业。生活迷茫时,今朝有酒今朝醉,喝点抽点,烟酒可以给人更大的愉悦感,即使麻醉自己的心灵。美国禁酒令从1920年开始,到了1933年废止,在大萧条时代,一批贩私酒的私酒贩子赚了大钱,在后面成为了富翁。因为违法销售还可以逃税,但是民众的需求太大了,私酒利润非常高,供不应求,生产和贩卖私酒的富豪诞生了。
3.口红、尼龙袜等女性廉价物品生产行业赚钱了。本来生活就是非常艰难,但是也得给自己找寻一些亮色。女性爱美的心态在大萧条时代也不会改变,但是又无法追逐更高的物质享受。当时刚刚工业化生产的尼龙袜口红等等就成为了女性的追逐热点。
4.文学创作和图书馆大受欢迎。对于失业的民众来说,公共图书馆就是穷人的俱乐部,一个可以随便翻阅、打盹瞌睡的温暖而安静的地方。而且通过阅读,也可以暂时忘却事业的痛苦。所以以写作为生的文学创作行业迎来了黄金期,例如海明威等等不朽的作家出现了。
在那个时代还出现了一个到现在很伟大的公司,那就是可口可乐。可口可乐口味偏甜还能让人上瘾,卖价还不高,这种廉价的饮料让很多人忘却现实的痛苦,可口可乐迎来了长达百年的辉煌。
当然还有铁路和公共事业行业,因为稳定收费,行业发展也很快。那时候世界局势不稳,各国积极备战,军工产业也是迎来了创新和发展的黄金期,为了摆脱经济大萧条,各个国家也做好了抢夺他国资源,拓展自己生存空间的准备。
二、上世纪90年代日本泡沫破裂后,失去的30年里哪些行业逆势而上?
上世纪90年代,日本泡沫破裂,给日本国民和企业带来的影响非常严重。
虽然泡沫破裂的过程是痛苦的,但日本还是有一些细分行业跑了出来取得了不错的回报,可以作为借鉴。
1992年6月至2000年,日本股市跌幅超60%,16个行业暴跌了整整8年,跌得比较多的行业主要集中在金属采掘、燃气、纺织、原材料、房地产、银行等高杠杆、逐渐丧失竞争力、成本优势、产业链外迁的行业。
表现较好的,则是软件服务、计算机硬件、通讯设备、药店、家具用品、休闲品等新兴产业和受益于人口老龄化的行业。
日本自90年代初经济泡沫破灭后进入“低欲望社会”,消费降级是这个阶段日本国内经济比较形象的表现。
从数据上来看的确如此:日本国内商业销售额自1990年接近10%的同比增速迅速转为长期负增,其各细分项中,1990-2000年仅药品和洗浴用品销售额复合增速呈现正增长,其余分项10年间销售额负增。
从日本股市行业层面看,各消费类行业指数在90年代基本获得正收益。
其中药店&;商超零售、旅游休闲行业表现出较高弹性,而药店&;商超零售行业同时受益于药品和洗浴用品销售额提升、以及服务业占比提升,1992-2000年股价收益率达227%,在消费类行业中一骑绝尘。
进一步观察日本消费行业中2000年市值排名前20的个股,股价上涨占比80%,一定程度体现存量经济中,龙头相对受益于市场份额提升。
从个股主营业务层面来看,90年代获得正收益的个股主要回应“低欲望社会”中的三类趋势:
1、低端零售类(如7-11、永旺、丸井百货):“断舍离”与“极简生活”导向下的消费降级;
2、必选消费品(如尤妮佳、花王、资生堂):女性地位上升,带动女性消费力增强,个人护理类产品表现较好;
3、居家娱乐产品(如索尼、尼康、任天堂):“宅文化”盛行,居家娱乐类设备如索尼、尼康,游戏开发商如任天堂需求上升,股价上涨。
三、经典励志电影《奔腾年代》的启示
年轻的投资者,可能对大萧条没有什么直观的印象。建议去看一部美国影片——《seabiscuit》,中文译名为《奔腾年代》。
这部励志电影中的经典名篇,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它讲述了美国大萧条背景下,三个生活和事业上的失败者偶然相聚,训练一匹看上去也很失败的矮个跛腿小马参加赛马比赛并最终夺得胜利的故事。
与《阿甘正传》类似,这部影片之所以能成为经典,除了演员的演绎之外,其写实的政治经济背景也功不可没。
我们可以看到,在经济大萧条时代,股市瞬间崩塌,牛奶倒进臭水沟,大批商业企业倒闭破产,无数中产阶级阶级一夜返贫,青壮年流离失所露宿街头。
但在这个过程中,从自行车修理铺转型汽车制造的企业生意蒸蒸日上;街头简陋便宜的酒馆挤满了来喝一杯的买醉者;赌马运动吸引着全国人民的热情,比赛日甚至造就万人空巷的奇观。
结合前面两部分的分析,我们可以发现,这分别代表了三类方向:
第一,先进制造业。在一个世纪前大萧条的美国,汽车是新生事物,正在逐步代替老旧的自行车和马车,渗透率逐步提升;在泡沫破灭后的日本,汽车是出口全球的主要商品,正在加速向全球扩张,抢占了大众、福特等的市场地位,乃至于销售居全球之冠,“有路就有丰田车”。出生在上个世纪70、80年代的人都记得,童年时代谁家能拥有一台日本产的家电,那是“倍有面儿”的事情。
第二,低廉高频消费。“口红经济”下,那些有助于节省开支的,提供了低廉消费替代选择的商品,都会受到最广泛人口基数的底层人民的欢迎。美国的廉价酒馆、日本的低端零售,都属于这一类。
第三,精神娱乐业。有句老话叫“盛世的珠玉,乱世的小曲”,话糙理不糙。越是在经济低迷阶段,人们越需要精神寄托,流于低俗的大众娱乐就越受欢迎。美国的赌马和好莱坞的电影,日本的电子游戏和动漫,都属于这一类。
当然,除了这三类之外,可能还有一些特殊的行业例如职业技能培训业也会更受欢迎。
一方面,如同《奔腾年代》里的老牛仔需要转型为训马师一样,失业的人需要走出困境,就必须挣扎着提升自己,培训需求旺盛;
另一方面,经济体走出萧条进入复苏阶段,开启下一个新的长周期,除了需要先进产业的发动、必选消费的托底、文化心态的适当按摩之外,也需要无数个体以“seabiscuit”的精神不虚度时光,在逆境中奋勇拼搏。
话说到这里,已经比较直白。
有人说投资是玄学。其实不是。
投资需要偶尔站得离市场远一点,再远一点。
对于投资者而言,牛市是最大的亏损原因,熊市则是最大的盈利来源。宏观经济的好坏,并不会影响聪明的投资者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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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小微型企业的标准是什么(小微企业没做账一般处理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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